“去,便去;不去,便不去。哪有你这样子糟蹋花儿的?”小逸逸看着地上满满一堆花瓣,皱着眉头道。
“你说的倒轻松,要不你来说,我到底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呢?”我一步步横行着蹭到它身边,一脸期待的再次问道。
“这约定是你与他定下的,我怎么会知道?”说完,它摇着它那又大又漂亮的尾巴又远远的走开了。
“天啊,这世界还真是让人纠结不堪啊!”我不禁仰天长叹道,只是没敢太大声,怕打扰到寺庙里潜心修行的和尚们我的罪过就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天色已晚,我却始终做不了决定。相反,小逸逸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榻上闭目打坐不理我。
见,我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不见,又心潮澎湃,坐立难安;再想,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与他套个近乎,然后名正言顺的接近了那妖孽,也算是在为民除害吧。孰轻孰重?孰轻孰重!
对,不能再耽搁了,我自己的事小,误了除妖可就事大啦!
“小逸逸,我们走!”拉着小逸逸,我一路急不可耐的隐身飞出皇宫,向玄武湖畔青风茶楼疾速狂奔而去。
可是,茶楼已关门了,街上更是人少,只有三两个赶路人的匆匆身影,再无其他。
他,应该早就走了吧?他堂堂的一国之主,又怎么会等我等到夜深?我茫然的望向玄武湖,湖畔清风徐徐,却吹不散我满心的烦忧。我失魂落魄的向着当日初遇到他的那棵柳树走去,心中纷乱如麻,却不能为外人道也,就连小逸逸也不能道。
酌酒独饮空凭祭,一盏相思人入画。凭栏望江听流水,何人伴我数落花?
今夜,何人伴我数落花?
柳条轻摆下,我俯身抱住小逸逸小小的身体,暖暖的,彼此慰藉,心中感慨幸好有它!还记得当初我问过小逸逸“你也喜欢他吗”,当时它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它的反应却大失常态,我知道它也是有心的。如今,他已不知何处,我们俩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吧?
突然,我感觉怀中的小逸逸身体僵硬的绷得直直的,动也不动,与先前的柔软大不相同,便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小逸逸没说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身后。我很是不解,顺着它的目光也一路看了过去。
月光下,是谁含笑而立,深情凝望?
轻风中,是谁一袭碧衣,满目柔情?
我愿化身为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你能从桥上走过。
可是他,如遗落世间的仙人,唯美又缥缈,神圣而不可侵,要我如何敢触碰?
“青影,你终于还是来了!”这月下含笑、温润如玉的仙人,此刻竟泪泛眼眶一步步向我走来。
“嗯,我来了。可是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我嘴角轻漾起一朵恰好的清莲,淡雅而疏离。怎么办,我还是做不到弃你而去,也断不了心中的思念,我要如何待你才好?
如果,我放不下,而你也放不开,那么,我们就换一种方式相处吧。
如果相遇又注定无缘相守,那么,我们彼此间就保持些距离好了。
不远不近,不长不短,不能牵手,却正好可以相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你知道我有多怕你不来吗?”从嘉温柔似水的笑容里,却泛着淡淡的酸痛,点拨着我心底那根柔软的心弦,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却比任何力度更加强劲。
他的笑容太美太绝,像是注入了某种魔力,正一点一点击溃着我的伪装,我却仍在努力挣扎。我暗暗咬紧牙关压下了心中汹涌的浪潮,故作平静的微笑着道:“从嘉兄说笑了,我既已和你约好,又怎会无故爽约呢?只是不巧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来迟了,还望从嘉兄莫怪啊!”
从嘉微微皱了下眉头,旋即又微笑着道:“青影你何必如此客气,只要来了就好。只是茶楼已打烊,我们好像没有地方可以共饮一杯了。”
“既不能共饮一杯,那不如我们就来个月下散步吧,如何?”我侧首看了看玄武湖,又笑着看了看他,笑的连自己都觉得太过虚伪,太过做作。刚才在遇见他时,有那么一瞬,我几乎都有种情人相会的错觉,不过幸好,一切又重归原位了……可是,我心里的失落为何如此明显呢?
“如此甚好!”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如同上次初遇时一般迷人,只是多了几分亲切。
风度如他,我只好却之不恭啦,没有谦让,便点点头,笑着举步缓缓向湖畔那一头走去。从嘉随身于左侧,而小逸逸则伴在我右侧,三人同行。
夜风吹起湖水,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渏,徐徐扩散。湖水中,月亮的倒影,如碎裂的玉盘般,令人怜惜,却又美不堪胜。那悠悠泛起的点点波光,又如同一颗颗耀眼夺目的的夜明珠般,恍人心神,醉人眼眸,更深深醉入赏景的人心中,不能自持。
我收回目光,侧目看向从嘉,只见他衣袂飘飘,眉眼含情,淡雅出尘。玉人随行,仿若隔世,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
这时,从嘉也柔柔的看了过来,我无可回避,只好与他相视而笑,却又各自不说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吗?
可是不多时,我的理智又将我的目光给全数拉了回来,静静的投向水中月亮的倒影上。
“如果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