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泪太苦了吗?也许吧,苦涩的就连花儿都无法承受吧。
我抿起唇涩然一笑,用狐媚姬的内丹幻化出筝来,就着一地的落花,我席地而坐,轻抚琴弦,启唇唱道: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
红尘的故事叫牵挂
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
闲云野鹤古剎
快马在江湖里厮杀
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
我只求与你共华发
剑出鞘恩怨了谁笑
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
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谁领风骚我却只为你折腰
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
远离人间尘嚣柳絮飘执子之手逍遥
檐下窗棂斜映枝桠
与你席地对座饮茶
我以工笔画将你牢牢的记下
提笔不为风雅
灯下叹红颜近晚霞
我说缘份一如参禅不说话
你泪如梨花洒满了纸上的天下
爱恨如写意山水画
一时间,幽婉愁怅的琴声飘荡在皇宫之中,意绵情柔的歌声更是传彻整座皇宫,相互痴缠,带着无尽的遗憾,绵延飘荡在空中,尽吐无奈。一曲《红尘客栈》,就当,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吧。
也罢,就此离去吧,再无牵挂!
收起狐媚姬的内丹,走出画堂,我和小逸逸没再耽搁直奔寺庙。上了柱香,拜了拜佛像,再取过无业大师的骨灰罐和宝鼎法杖,又从佛像前取出装着周娥皇三人魂魄的小玉瓶,我带着小逸逸便径直往宫外而去。
依旧无人拦阻,无人问及。也好,如此走的干脆,也免得牵扯不清,空惹留恋。
除了出寺庙前,我跟主事的高僧说了此去的大致原委,别的,我一句话也没多留,至于去向何处,我更是没说。既然终归要离去,该说的又已说过,多说,又有何益?
小逸逸紧跟在我身边,也是一句话都没说。我们两个一路无言,一直到天黑时,才在一个小小的破庙里歇了下来。
此地偏僻无人,纯属荒郊野外,树木掩映杂草丛生的这座小破庙更是名符其实的又小又破。堪堪不足十平米的小庙里,只摆了一座神像和一张供桌就已占去了大半,其他的地方也只能供三四个人同时站定,多进一人都觉拥挤不堪。这个破嘛就更不用说了,就连那两扇残缺不全的小木门也只是歪歪斜斜的挂靠在门墙边上,不成门扉。里面所有的一切也都积满了灰尘,蜘蛛网多到我差点以为无意中闯入了哪个蜘蛛精的地盘了。小庙里供奉的不知名神像更是全身暗淡,不辨面目,就连唯一能识别其尊号的庙宇门头上的匾额也早已不知去向,无从考究。
如此破败残旧,加上地势又荒凉,这小庙恐怕早就失去人气,无人过问了。看门里门外灰尘完整,室内室外蛛网遍结,想来就连过路人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只怕早已成了孤魂野鬼的聚积之地了。不过,如此正合我意,免得有人打扰行事不便。那些孤魂野鬼嘛,就更不用担心了,我自有法子让它们暂时借我这块清静地的,连个招呼都不用打的,因为它们根本不需要你去向它们打什么劳什子的招呼,只要用完了尽快还给它们就是了。
蜘蛛网和灰尘嘛,我自是不用理的,如今的我,举止走路不沾尘土不留痕迹,已是正常。但走进小庙时,我依然挥,因为不习惯。出门在外,我并不需要过多的去讲究什么,也不会刻意的去在意什么,又是暂借“别人”的地方,总不能太过份为好。放下装着大师骨灰的包袱和法杖,我寻了块稍微过得去的地方盘膝坐下,将周娥皇他们的魂魄从玉瓶中释放了出来,又将玉镯里周嘉敏的魂魄一并放了出来。
这时,隐约有几个不明阴灵正向破庙靠近,我一甩手布了个结界将它们都轻易的阻隔在了庙外,然后淡定的看着这四人抱头痛哭,互诉离别。说是淡定,也不是因为我没什么同情心,不陪她们一起伤心,而是正忙着研究怎样用狐媚姬的内丹来解开她们身上的“锁魂咒”呢。这玩意儿,时间越长,对她们魂体的伤害自然就越大,还是尽快解了的好。可这“锁魂咒”只有下咒的人才可以解,旁人来解反而会加重伤害,而此时我利用狐媚姬的内丹来解咒看似是最好的方式,可仍然不能轻举枉动,解法力道和先后次序一个也不能偏差,否则哪怕稍微一丁点的反噬,娥皇他们也是经受不起的。
狐媚姬所设的这道“锁魂咒”,步骤、技巧和力道都巧妙的很,足够控制他们,却也正好不会太损及他们的魂体,不会让他们还没等到从嘉离世便烟消云散,看来当时她是一心要让他们看到结果的。但饶是这样,年纪过幼的仲宣依旧受伤不浅。也幸亏是通过狐媚姬的内丹来解,要不然,我还真是只有束手无策的份呢,心下不免对于她的狡诈又多了几分认识。我暗自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