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自己,又嗅了嗅满身的汗味,我笑着摇了摇头。小逸逸的关心我知道,可它刚刚闪躲的眼神却让我有些费解,我就算有衣衫不整之嫌也没有衣不弊体啊,它这种反应算什么啊?我初入这个时代来穿的是短袖t恤,不是比这个更暴出许多,怎的不见它“闪躲”些什么了?这古代人说来还真是好笑,同为女子也有这么多规矩忌讳,不累吗?我不敢苟同的转身取过软榻上黄家给我预备好的换洗的衣服摊开在眼前,手脚麻利的脱去了外衣“啪”的一声挂在了床前的栏杆上,收回手正准备再脱中衣的时候,忽觉眼前人影一闪。我慌忙看过去,原来是天狼回来了。
我停住手,连忙伸出脖子问他道:“天狼,那妖道怎么说?”
天狼目光一怔,赶忙转过身压着声音道:“你先换衣服好了,别的等下再说。”说着就要往屋外走去。
什么?难不成这眼看就要出人命的事还没有我换不换衣服来的重要吗?等了这么大半天,就在等他的消息,如今天都黑了他才回来,这会儿又要出去,说什么再等……我哪等得了?我忙招手叫住他道:“喂,你倒是先说啊,干嘛还要再等啊?”
他背影一僵,语带薄怒的冲我嚷道:“你没穿衣服啊,难道非要我在这个时候说吗?”
我奇怪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包的严严实实的中衣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没穿衣服了呢?”
本来我嫌天气热的难受,就只穿一件外套的,但古装衣袖和衣襟都很宽大,一伸胳膊一低头就能看见身体和内衣,我本人倒不在意,可为了不让那些古人说我轻浮对我“刮目相看”或者直接不敢视,我又只得多加了一套薄薄的中衣以顺应“潮流”入乡随俗。后来因为上次差点被从嘉识穿身份的事情,我其后又将薄质的轻丝中衣换成了厚实些的绸缎中衣,胸部还用了最厚实的白帛裹了一道又一道,足够密不透风了。我自信就算少了件外衣也足以遮掩一切做到肤不外露了,怎么现在就变成没穿衣服了呢?我拧起眉头不禁有些愤懑,这些古代人,大热天的也最少要穿三套衣服,内、中、外,真是搞不懂,难道他们不知道热吗?这眼看就快要到端午节了,要是在现代,恐怕早就穿上短袖了吧?这里却始终三套在身缺一不可,就连六月仲夏也不会少穿一件,只除了那些市井山野里耕作伐木的男性劳动者才会无所顾忌的着个半打小衫偷个凉,还被鄙视为不成体统不上规矩。
听我这样说,天狼突然怒气冲冲的仍背对着我斥道:“身为一个女子,整日装扮成男子模样到处乱跑也就算了,怎的此刻不穿外衣也毫无羞耻之意?成何体统?当初你面对我无意中的靠近时,满满一副女儿家的娇羞之态,难道……都是伪装的不成?”
“你说什么啊?你说我毫不知耻?出去,给我出去!下次找我记得敲门,谢谢,不送!”莫名其妙,当真是莫名其妙!他竟然将我说的如此不堪,我到底怎么了啊我?我不就是想早点知道那妖术的解法吗?哼!
等到他出去后,我愤愤的将身上的中衣重重的脱下,又用残存不多的力气施法将内衣烘干,才又换上榻上铺好着的衣服。虽然这衣服是全新的,但也一看就知是黄薇薇哪个哥哥的衣服。衣袖长了很多,腰身也宽松了很多,我只得又将腰带紧了又紧才算勉强合身。
打开门,看着四下无人,我面无表情的对着小逸逸说道:“麻烦你问问某人,那妖道是如何说的?那妖法到底要怎么解才行?”
小逸逸白了一眼天狼,并不说话,只自顾自的往屋里走来。
我怒瞪小逸逸一眼,冷哼道:“没个可靠的!”说完,便也回转身气呼呼的往软榻方向走去。
天狼默默地走到房中的椅子上坐下,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看着水杯里剩余的水道:“我出去后,寻着妖气没多久就将那四清观给找到了,当时他们四个还正在一偏间里喝酒庆祝呢。虽然他们中最多的也就七、八百年的道行,但视其‘销魂术’手段之毒辣已不容我忽视,更何况还是四个一起呢,为防万一我不得不提防小心着些,于是我决定制造机会一个一个的单独解决。”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我只盘膝打坐装作不知。他轻轻叹了口气,又搓动着手中的水杯道:“我用掌力劈倒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用其声响引出其中一个妖道来,又将他引至稍远些的地方,然后向他逼供‘销魂术’的事。不过他好像对此术不甚了解,态度也强硬,说了半天也道不出个头绪来,我料定他不是那个麻雀妖了,又恼他曾经欺负过你,便将他连内丹带躯体,一齐摧毁了,给他来了个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我虽然不太赞成他的做法,但想那四个妖道也是作恶多端不值得同情,所以我没表态,继续打坐不动。
天狼幽幽的看着我又道:“隔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出来一个妖道,许是看之前那个妖道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便出来看看了。我又设法将他引至稍远些的地方盘问,发现他也不是,便也将他给灭了。再之后,就是剩下的那两个妖道一块儿出来的了。当我问到‘销魂术’的时候,其中一个嚣张无比的说无解,除非找个人嫁了,后来再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来。我看不顺眼,又想他可能真的没什么用处,就想了个对策将他们连着那道观也一齐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