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我的爱理不理,她似已恼羞成怒,发飙的吼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本宫说的话?”
我依然如故的大步往前走,在听到她的话后,本来也懒得理会,却还是将手稍稍扬起随意的摆了几摆,示意听到了。我可能还要在这宫里呆上一些时日,或许几日,或许几年,直到我全心放下或不得不走时才会离开,然而这些时日里,我并不想与她多生纠葛,所以就主动休战了。
走到花园时,我不由自主的呆呆望向另一侧,那里的辛夷可结果了?
想着,我缓缓走过去,手搭在门上刚一用力,门竟然就开了。我愣住了,他不是说“你若离去,从此,我再不进画堂,再不赏辛夷”吗?可怎么看着这门就不像落了锁的样子,而只是虚掩着的?难道有人来过?可若不是从嘉,谁敢擅自进入这块“是非之地”呢?莫非真的是从嘉抵不过思念自食其言来过这里?
看着院内一株株枝繁叶茂,却没有结果的辛夷树,想着上次离开时从嘉对我说的话,以及分离后的两地相思,心中百感交集,我不由感慨万千,轻轻叹道:“伊人如花,画堂辛夷。如今归来,辛夷何在?”
一脚踏进院门,脚还未落地,泪却滴了出来。泪水滴到地上,就像启动了某个神奇的机关。一朵朵辛夷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枝头结苞突起直至炫烂绽放,花香顿时飘满整个画堂,又从画堂飘向整个皇宫,芬芳馥郁,沁人心脾。整个过程,饶是我学过法术见过更奇妙的不可思议之事,也依旧惊诧的目瞪口呆半晌无语,停在原地只呆呆的仰头望着,不知何故。
“门虽然没有上锁,父皇却不准任何人进来,连我也不准。”身后传来一声好听却略显稚嫩的声音。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是仲寓的声音,刚刚才听过,我不会弄错。
“那你今日为何会来?”我并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抬手拂弄刘海时不着痕迹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痕,缓步走到辛夷树下轻轻折下一朵辛夷,放在鼻下轻嗅,本来无心的一个动作,却让我好似又回到了数月前初来画堂的时候。
身后一片默然,仲寓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想是我移身之后,他也看到了一院子初绽的辛夷花了。就算他没有看到刚才神奇的一幕,毕竟此时早已过了辛夷绽放的季节了,任谁见了也会一时诧异的。可也只一会儿,他就也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学着我的模样摘下一朵辛夷轻轻地放在鼻下嗅着,眼睛却瞟向了我的脸庞,淡淡的说道:“因为好奇。”
我咧嘴冲他一笑:“好奇什么?”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神秘兮兮的道:“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窅娘。”
“哦?你这话说的,连我都开始好奇了呢。那你说,我若不是窅娘,我是谁?”我笑意渐深,这个孩子有意思,我喜欢!
他贴近我的耳朵,低声说道:“你是虞青影。”
“呵呵呵……仲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笑的花枝乱颤,心里却不免动容。他如何会知道的?而且还如此笃定?
“父皇曾跟我说起过你,他说皇奶奶和母后,还有弟弟都是得了你的帮助才可以安息的,是不是?”他收起笑,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一脸的真挚期待,真挚的好似只要我微微点一下头,他就相信。
我看着他,很认真的微笑了一下,却没有点头。左腕的镯子又在不安份了,温度也渐渐高了起来,我知道,小仲宣等不及了。轻轻的瞟了镯子一眼,我对仲寓说道:“仲寓,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佛吗?”
仲寓眨巴了下眼睛,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当然相信了!父皇和母后从小就教导我和弟弟,要行善积德善待百姓,说佛祖在天有灵,自会有知的。父皇自从母后托梦之后,他就在宫中和都城及各大名胜处又修建了好多佛寺,还广布僧尼,建造精舍,说是等紫金山下、玄武湖畔的‘报慈道场’建好后,还要和皇后一起去跪拜诵佛呢,我也会去的。”
是吗?娥皇一个梦,他就要做这么多事情啊?
摆脱掉心里怪异的感觉,我点头微笑,将左腕递向他道:“你将手搭上这镯子,然后集中精神闭上眼睛。”
仲寓很听话的照做了。看着他温驯的模样,我不禁母性泛滥,就差没有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了。
玉镯的温度渐渐稳定,亦渐渐温和,我知道,小仲宣和仲寓之间一定有了某种感应。而我,却没有去感应他们的感应,因为有时候,太感人的事情还是少接触的好,否则除了感动和热泪,你什么也做不了。
“弟弟!”可能是小仲宣的力量太过薄弱支持不了多久,只一小会儿,仲寓便讶然的睁开了眼睛。他缓缓收回手,眼中饱含泪水的看着我:“我弟弟在哪里?”
我扬了扬手镯,并不欺骗他的道:“就在这里啊。”
他抓起我的手腕,细细的看了玉镯一会儿,又抬起头惊疑的问道:“他怎么了?他不是应该跟母后在一起的吗?”
我笑笑,温柔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抚慰他道:“他没事,你放心,他在这里很好,比在任何地方都好。”
他点点头,手却仍然握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覆上玉镯道:“我相信你。我刚才看到了弟弟,他在笑,可是他却不说话,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