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在秋千上坐着了,双腿轻轻蹬动,仰头看着别墅。
完全是中式纪欧洲风格,沉稳大气,夕阳投在顶楼两房彩色的玻璃窗上,让人恍若穿越了时光。
可能在黎逸川心里,冉蜜还是那个童话里的公主,所以他才处处把她当个小女孩来看待,连新房子也建成了童话里的模样。
“太太,进去吧,起风了。”黄永芳在门口叫她。
冉蜜又晃了几下,起身往房间里走。
其实也挺兴奋的,迈进了大厅,她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水晶灯从顶上悬下来,偌大的立体中国结喜字还悬在灯上。他们没有婚纱照,那人估计也不可能会乖乖地任人摆布,露出白白的牙,僵硬的笑。所以墙上挂的是油画,画着单车少女从长长的坡上滑下来,白裙飞舞,长发飘飘,青嫩的脸颊上洋溢着笑意。
他总记得那一幕……冉蜜摇摇头,她没经历过那样青涩的暗恋,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涩涩的,求之而不得……到底是什么滋味,能让人一直深记于心,和时光一起,永远新鲜,永不褪色?
她又去楼上看新房。
房中一张圆圆的床,米黄|色,上面铺着大红的被子,还放着两套全新的红色睡衣。想必是给他们蜜月回来的当晚准备的,可惜一直没用上。
冉蜜每一间房都去参观,楼下楼下,有十几间房间,怎么住得了呢?难道上半夜睡一个房,下半夜再换一张床?
冉蜜忍不住给黎逸川打电话,想分享一下这快乐,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怎么了?”
“嗯,这里……我很喜欢……”
“好,我知道了,我先挂了,你早点睡。”黎逸川匆匆说。
他挂断的时候,冉蜜突然听到了一声嚎叫,吓得她赶紧连声问他,“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已经挂断了。
冉蜜咬咬唇,在床边坐下。看样子他真按自己的方式办事去了弄出人命怎么办?
黎逸川走回房间,坐到沙发上,低眼看着脚边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地毯上散跌着许多照片碎片,还有砸碎的摄像机,手机。
“还有没有?”黎逸川揉了揉眉心,脚尖在那个人的手上踢了踢。
“真没有了,我们只是替杰少办事跑腿的人,真和我们没关系啊……黎总,饶了我们吧。”
两个人抬起头来,连声求饶。
“这个手是谁的?”黎逸川捡起一张照片碎片,一只手正扣在布满抓痕的胸上,手腕上戴着水货名表,中指上还戴着一只硕大的金戒指。
右边的男人努力想把手藏起来,却被一边的保镖给踩住,他来不及求饶,就听一声碎响,只怕表和骨头一起碎掉了,保镖又提腿狠狠一踩,同一边的脚也给踹折了。
男人痛得跟杀猪一样地嚷,保镖立刻弯腰,用布堵上了他的嘴,他像癞皮狗一样在地上扭转抽搐着。
“现在,谁能告诉我,还有哪里可以找到他?”黎逸川轻吸一口气,又问。
另一个已经吓得口齿不利索了,哆嗦半天才说:“可能、可能在、在富安……我真不清楚,也有可能、有可能在宝兰街的俱乐部里……”
林亚楠的家在富安,宝兰街的俱乐部多是寻欢的地方。
黎逸川点点头,起身就走。
“黎总,我们去吧,你才结婚,嫂子才有了身孕,别沾太多的煞气。”保镖跟过来,小声劝他。
黎逸川上了车,手肘在方向盘上靠着,捏了捏拳,点头,沉声说:“动静小一点,做干净点。”
保镖点头,小声说:“放心好了。”
黎逸川这才关上车窗,缓缓驶出小区。
苏艺涵受了太大的惊吓,昨天下午剖腹生产之后,一直因为麻药而昏迷着,因为她潜意识里还在害怕,迷迷糊糊地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苏怡芳早上急急叫他过去,就是说这件事。
许杰安那小子,黎逸川绝不会让他痛快地死,得磨他一辈子,到死都不得安宁……
此时还不算太晚,十一点钟,他要回别墅,就得经过财贸大街。那是中心路,这时候的夜生活正进行到荼蘼热烈之时,不时看到有年轻妖娆的女人从路边走过,那富有诱|惑力的身段,还有一点都不怕冷,穿着的极短的裙子,都足能让这个城市的夜充满了迷离妩媚的味道。
红灯就拦在前面,黎逸川的车在路口停下,去一边的便利店里装的时候,他装成无意一般,转头看向街对面,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已经跟了他两条街了。
“姓黎的……”
许杰安处于暴躁中,转身如同饿豺一般扑过来,挥舞着头打向黎逸川。
黎逸川只一侧身,许杰安一拳打在了坚实的木门上,痛得自己嗷嗷直叫。王蓝彦和秦方一前一后从他身边走过来,看着他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许杰安脸庞扭曲,阴鸷的双眼迸发着愤怒的火焰,手指乱挥着,对着他们怒斥。
王蓝彦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外面说:“许大少爷,快去用冷水冰一下你的拳头,你看看,都砸伤了,你说你和门斗什么气呢。”
这话当然是充满了嘲讽和蔑视,高傲的黎逸川,有一个高傲的表弟。
许杰安被王蓝彦讽刺快爆炸了,挥开王蓝彦的手,怪声怪气地笑。
“王蓝彦你别得意,你不过是黎逸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