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这张好面皮,乃是天生的妖娆魅惑,即使无需刻意的施展媚术,也几乎无人能抵抗他的有意挑逗。
但似乎是这张魅惑人心的脸看的久了,解忧竟也有了不小的免疫。面对近在咫尺的九歌,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瞥了瞥,便推开九歌,说道;“既然如此还是免了这谢便是了。”
九歌自讨没趣的直起身子来,这丫头最近逗弄起来越发的无趣了些。
正此时,前去唤离殇的侍从将离殇引入了殿中来。
“殿下,离殇大人到了。”
离殇一进殿便瞧见九歌同那个已经醒转唇边的笑容真实的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六界之中听闻过妖王第九歌的名头的人,大多知晓他面目妖媚俊美,却生性残虐。虽说时常嘴角含笑,那笑容却从未达眼底。更有甚者说妖王九歌唇边的笑容越深,那便预示着得罪他的人下场会越加不堪。
可离殇明白,那皆是因为九歌有一段不能提起,也太过惨烈的从前。
自打经历过那些日子起,他便收起了自己的全部真心,也从未将心中所想轻易表达在面上。
就连同九歌算作挚交的他,也从未见九歌真心笑过。
他以为九歌此生便只能如此了。
但是现在,九歌对着那个女子,竟然露出那样的笑来。虽说浅淡,但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他不会看错。
或许,这个女子,会是九歌的救赎。
离殇欣慰的笑笑,继而走近榻边,对解忧端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姑娘可算是醒了,不枉费我这常年不出殿门的人,就这么次次被殿下使唤的来来去去。”
九歌瞧见解忧疑问的眼神,便向她介绍道:“这是我妖族的护法,离殇,来给你看伤的。”
原来是妖族的护法啊,不过看他能如此同九歌调侃,应当同他关系甚好才是。
知晓自己的伤病是为离殇所医,解忧礼貌的对离殇笑笑,谢道:“解忧谢过离殇护法的救命之恩。”
离殇上前探了探解忧的脉象,虽说还是虚软了些,倒却是恢复了不少,笑道:“不必谢我,我家殿下这般紧着你,我哪敢有丝毫怠慢。你的伤已是无碍了,多休养些日子便好。”
离殇没将她已经近乎毁了大半修为的事情告诉她,既然九歌说有办法恢复她的修为,这事便交给他去头疼便是。
顿了半晌,离殇似是无意提起了一句。“解忧姑娘,我给你看伤之时,瞧着你的魂魄似乎有修补的痕迹。”
九歌闻此也转身定定望着解忧,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却见解忧露出一个比他还惊讶神情。
“魂魄修补?什么意思?”
“你从前元神是否受过重创?”离殇想了想,寻了个隐晦些的说法问道。
解忧努力的回想起来,她倒是确有几次受了不小的伤,却皆是未曾重创到元神,伤及魂魄,便如实答道,“不曾。”
离殇见解忧似乎毫不知情的样子,又接受到一旁九歌隐隐递来的不悦的眼神,不禁回答道:“唔……或许是我看错了罢。”
解忧见离殇如此说,便也就不再多问。
九歌在一旁道:“如今你就好好的在这把身子养好。药已经送到,你便无需再担忧墨涟,赶着回九重天。他若伤势大好,你再回九重即可。”
既然魔毒的解药已经送至九重,想来君上不日便会痊愈。倒是自己,现在莫名的一身伤回去,怕是不仅帮上什么忙,还会为君上添麻烦。
况且,自上回玄华后殿冒犯了君上,解忧便再也不能从容面对清醒的时的他。
想来君上也是不想看到她的罢。
注意到解忧忽知道,她是又想起墨涟来了。
本以为她会拒绝自己,执意回九天,不想片刻的无言后,一旁却传来解忧一声低语。
“既然如此,此间便叨扰了。”
九歌蓦然笑开。
九重天
墨涟因伤闭关不出已有十日之久,云苍也不见人影,九重暂无能主持大局之人,故而就连上界天帝派来请他入天界的使者,也以九天之内暂无主事给搪塞了回去。
虽说从前墨涟也有些不问九重事务的时候,却不像现在这种情形。
除了南锦药君,旁人皆不允许靠近玄华大殿,这一两日也就罢了。日子久了,难免出现了不少猜测来。
听闻天帝此时已是有些不悦,多次派人来请,却皆是被墨涟正在闭关为由婉拒了回去。
故而关于墨涟伤重的传言已经是传遍了,更有甚者将矛头指向了南锦,说他有意谋害墨涟上神,意图掌控九天。
一时间,谣言四起,九重有些不定性的仙家也变得懒散了不少。
这时候,风尘仆仆的云苍急匆匆从下界赶了回来。
赶去玄华殿的一路上,竟是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你说君上的伤重到底到了何种地步,怎的还不见出关,听闻天帝昨日又遣人来了一遭。”
“九重现下也没个能回话的主子,南锦药君也不允我们求见君上,这该如何是好啊。”
“可我怎么听闻是药君故意不让君上大好……”
“……”
“你们不在自己的仙位上各司其职,在这里嚼舌什么根子?”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被赫然打断。
云苍走近那几个仙人,冷声喝道。
几人见来人是云苍上神,有瞧见他一如以往的冷硬神情,不由得心中一跳。
“云苍上神,君上数日不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