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钱塘县城热闹非凡,而一大早,钱胜便匆忙带人来了,很显然,昨天朝廷下旨的事情,他听说了。
钱胜来了之后,立马向苏无名恭维了几句,他跟苏无名相识一年,知道苏无名不怎么喜欢听马屁,所以恭维的话没敢多说。
这样表示了自己对苏无名的祝贺之后,钱胜便试探性的问喜公公何在,苏无名自然明白钱胜的来意,他这是想攀上喜公公,然后好有机会晋升,苏无名耸耸肩,很是抱歉的说道:“喜公公一早就离开钱塘县城了,他要回京复命。”
钱胜傻眼了,唯一的升迁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现在的他有些痛恨告诉他消息的人,为什么告诉他那么晚,为何偏偏今天早上告诉他,如果昨天晚上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
可昨天晚上大家都沉浸在除夕夜的喜悦之中,谁会注意苏无名的府上多了一位公公?
钱胜很失落的离开了,而他离开之后,苏无名等人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京,当然,除了收拾路上所需之物外,这些府邸什么的,都必须卖了。
因为这个地方是苏无名曾经住过的,所以买家很容易便找到了,而且价格不菲,毕竟那些买家除了买房子外,也想跟苏无名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攀上关系嘛。
府邸一卖,大家的口袋又满了起来,几千两银子,把他们家的一个箱子都装满了。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他们便出发了,先走旱路,走了几天后来到秦淮河,随后又走水路,不过水路并没有走几天,因为越是向北,秦淮河里的冰就越后,所以最后他们又下船雇了马车。
这样几番折腾,一个月后,他们终于回到了洛阳。
洛阳有家有亲人,他们自然是要先回家看一看的。
洛阳城依旧繁华,虽说已是初春,杨柳已然依依,可风吹来依旧有着寒意,一行人刚来到洛阳城头,便看到洛阳城外有不少人站在那里等候,苏无名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那满是风霜的脸此时洋溢着将要见到儿子的笑容。
而在苏母身旁,站在唐母,唐母脸上有急切,想来也是很想见到自己儿子的。
除了这两位母亲外,刺史府也派了人,不过是一个管家,温婉儿已经没有了家,温府自然是没有人来的,苏无名紧握温婉儿的小手,希望能给她一丝安慰。
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来,苏无名等人下得马车,苏母唐母他们便围了上来,大家先是欣喜,接着便喜极而泣了,苏母哭泣的时候,又有些生气,道:“你这个不孝子,出去一年,也不说回家来看看……”
大家知道这不过是苏母的气言罢了,她也是有见识的女子,自然明白官员外派,那里容得随便回家。
南宫燕许久未曾见她父亲,所以跟婆婆叙过之后,便跟着管家回了刺史府,而苏无名和温婉儿一行人则回苏府。
苏府在苏母和唐母的打理下比以往更干净雅致了一些,甚至更大了一些,当苏无名发现这点之后,苏母便笑道:“你们走后,我们的作坊生意很好,所以我就跟唐妹子商量着把苏府扩大,于是便把附近的地和店铺给买下来了。”
苏无名当了官,就算他不在家,这附近的人也会给苏家几分面子的,更何况苏无名的老丈人是洛阳城刺史,苏母想买地,自然不会遇到多少阻扰。
洛阳城中人来人往,春风拂来,依旧料峭,可这春风拂到南宫燕的脸上,却似乎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因为她的心是狂热的。
她没有做马车,而是骑了一匹马,那是管家给她牵来的,她骑在马上,问那管家:“我大哥和爹爹他们都还好吗?”
老管家已然五十多岁年纪,整天笑呵呵的,听得小姐问,连忙答道:“很好,老爷现如今正在府里准备给小姐接风洗尘呢,少爷升了官,如今在长安兵部任主事,过年时回来了几天,之后便又马上回京了。”
南宫燕一听自己的大哥当了官,而且是掌管朝廷打仗兵权事宜的兵部,不由得欢喜,可听得只过年回来了几天,又马上失落起来,问道:“大哥在京城很忙吗?”
“据说是的,现如今我大唐边境很不安稳啊,回鹘经常扰乱我大唐边境,兵部可有得忙咯!”
主仆二人说着,便进了刺史府,南宫复想女儿都快想疯了,可身为长辈又是刺史大人,去迎接自己的女儿女婿,显得不合适,所以他只有在家里等着,当他听到那一声清脆的爹爹的时候,老泪突然忍不住想要纵横起来。
不过毕竟是个官啊,所以他强忍住了将要落出来的泪,笑呵呵的将女儿搂进怀里,道:“走,爹爹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快随爹爹进去。”
饭菜有一大桌,都是南宫燕喜欢吃的,只是吃的人只他们两个,南宫复不停的给自己的女儿夹菜,就好像离开的这一年,自己的女儿受了什么苦似的。
“那苏落第有没有欺负你?”
“爹爹,你说什么呢,苏郎现在可是官了,你怎么还叫他苏落第!”南宫燕边吃边说,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父亲那一丝黯然。
自己的女儿嫁了人,便替她夫家说起话来了。
“他那里敢欺负我,我一个人打他五个,爹爹就放心好了,苏郎对我挺好的。”南宫燕到底是看出了什么,所以连忙说道,自己父亲说那些话,还不是担心自己被欺负嘛。
“我看那小子也不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
苏府之中,饭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