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佯攻让她放弃追杀高天苟,等到她带兵回来支援,又迅速撤走,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要攻打落月,她中计了!
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马上,安静地尾随在秦涫儿身后,没人敢随便出声,没人敢去触及她的怒火。
墨日城。
将重伤的高天苟安置在城主府里,副将正向方坤偌兴奋地描述着与秦涫儿面对面交锋的情况,说完后,他疑惑地问道:“太子爷,您怎么知道今夜他们会偷袭西耀,高将军会败给一个黄毛丫头?”
方坤偌悠然放下手中的茶盏,抿唇轻笑,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不过是在听说她此番被认命为主帅,又打退敌军,推测以高天苟的个性,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本想派兵前去,在暗中救她一命,却没想到,她竟会利用西耀的地形,反败为胜,重创天沙,导致他不得不改变主意,救下盟友。
“对了,太子爷,临走前,那秦涫儿说,她会来向您讨债。”将军猛地想起,秦涫儿离开时的那番话,急忙转述给自己的主子。
方坤偌嘴角的笑,有一瞬的僵硬,她居然还记得那么久的事?
“太子爷?”将军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他几眼,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太子爷会发呆?
“下去,孤想一个人静一静。”方坤偌挥挥手,脸上的笑失去了温度。
她的那句话,轻易地就让他回想起了那些痛苦的过往。
要与她为敌吗?方坤偌低垂下眼眸,心底竟有一丝不愿。
秦涫儿气鼓鼓地回到城主府,身上的染血的盔甲还未换下,荣木与青童刚打了一场声张,回来时,脸上难得带着笑,但步入前厅,在看见面色不渝的秦涫儿时,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
“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吗?”荣木抱拳问道,面露一丝担忧,他很少见到秦涫儿如此失态,整个人犹如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青童,替本宫执笔,本宫要写信给叱云国太子。”秦涫儿蓦地抬起头,阴狠地说道。
青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何时与方坤偌有交情了?但军令如山,虽然心头满腹的疑惑,但他依旧听话的走向书桌,研磨后,提笔准备替秦涫儿写信。
“方坤偌,你丫的混蛋!”
手臂一抖,一滴墨渍在信笺上晕染开来,他愕然抬头,“娘娘,您确定要写这句话吗?”
不是宣战书,不是劝降信,竟是如此粗鄙的话语,她究竟想做什么?
“写!”秦涫儿咬着牙,冷声命令道。
青童嘴角抽搐着,终是记录下了她嘴里吐出的话语,洋洋洒洒一整片,竟是一个脏字不带,却把人给骂得狗血淋头。
等到墨渍干涸后,用印泥封好,装入信封内,青童脸上的表情与一旁的荣木出奇的一致,带着几分扭曲,几分窘态。
“方坤偌,你丫的混蛋!本宫善良大度在囚牢帮助你那么多次,你就是这么回报本宫的?拖欠本宫的银子不说,居然还虚伪到用声东击西的戏码来捉弄本宫,本宫当真后悔,你说当初本宫怎么就没狠心一巴掌拍死你呢?你是不是忘了本宫的金创药?忘了欠本宫多少银子?忘了你欠本宫的天大恩情?丫的,早知今日,本宫当初就万不该给你灌输不该有的信念,结果没让你走上正道,居然在邪道上一去不复返,算了,如果你还有一丝丝良知,不想让本宫将你打出苍澜,就识相的,赶紧把拖欠本宫的银子还回来!本宫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方坤偌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信笺,方才有人突然闯入他的房中留下这么一封信便飞身离去,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却没想到,竟是一封让他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书信。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了?敛去眸中的复杂,他轻松一笑,心头千般的犹豫仿佛都在此刻化作了坚定。
第二日,高天苟重伤的消息传遍天下,秦涫儿彻底红了!一个初出茅庐不被天下人看好的女子,竟能将天莎国的大将打得落花流水,四国震动,苍澜国内更是载歌载舞,大有要将秦涫儿封神的阵势。
相比之下,天沙国国君却处于震怒中,一国的威名竟折损在区区一个女子手里,他立即下旨,调集二十万兵马出击苍澜,势必要血洗此仇,高天苟也被天沙国的死士连夜带走,回国疗伤。
“啧啧啧,一个人想要成名最快的方法,就是踩着名人的尸体,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啊。”秦涫儿在听闻外界的动静后,摇头晃脑嘀咕了一句,神色说不出的骄傲与自得。
“传令三军休养生息,另外,在城中征募年轻力壮的男子,准备随本宫前往西耀。”她一声令下,落月城内百姓瞬间哗然,榜刚刚招贴出去,立即就有人热情地前来报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征募到千人。
看着城主府外蜂拥的人潮,秦涫儿摸摸自己的下,笑道:“哎呦,这就是名人效应,哦呵呵,老娘终于也风骚了一把。”
青童站在她的身上,对她突然间不着调的举动视而不见,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能人,总在某些方面拥有着缺陷。
正午,骄阳高高悬挂在苍穹之上,落月城外的战场,已被人用清水冲洗过,除了空气里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再也不见初到时的狼藉画面。
秦涫儿身披盔甲坐在浑身雪白的踏雪身上,满意地看着征募到的千名壮丁,暗暗点头。
“昨夜,我等已将狼子野心的天沙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