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涫儿满路一丝狐疑,不胜酒力?哦草!他的借口找得还真不错啊。
“去。”南宫胤并没有过多的拦阻,挥挥手,便任由丞相扶着皇后离开了花园。
对于不相干的人,他从来不会多放半分心思。
见没有热闹可看,驻足的官员也纷纷告辞。
南宫胤轻轻握住秦涫儿的手腕,抬脚走向寝宫,一路上,秦涫儿明显留意到近卫军的人数比起平时,几乎多了整整一倍。
踏上阁楼的木梯,南宫胤搂着秦涫儿的腰肢护送她进了房,尔后蹭到她的耳畔吐气若兰:“在这里等着朕,朕忙完,便回来陪你守岁。”
房间里放满了不少竹篓,里面装着幽兰精心准备的叠纸,窗户上贴着除旧迎新的喜庆剪纸,但与这充满喜色房间截然相反的,却是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
“我和你一起去。”秦涫儿提议道,“正巧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入宫来行刺你。”
南宫胤微微挑起眉梢,锐利的视线由上至下将她打量了一通,秦涫儿几乎在他那如刀般锋利的目光下,险些站不住,背脊上,隐隐有冷汗渗出。
许久,他才勾唇一笑:“不必。”
抛下这么两个字,他带着李德,转身离开房间,钝钝的脚步声在房间外响起,渐行渐远。
直到他们俩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秦涫儿才皱着眉头,孤身坐在木椅上,神色复杂。
“主子,您没事?奴婢方才听宫里的宫人说,宴会上出现了刺客!”幽兰急匆匆从房间外跑了进来,脸上挂着忧心忡忡的表情,直到亲眼见到秦涫儿安然无恙后,她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还好主子你没事。”
恐怕接下来,她就该有事了。
秦涫儿眸光深沉,心更是沉入了谷底,如果她没有看错,刺客绝对是飞霜!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体形,虽然面容被纱巾遮盖住,但隐隐约约显露出来的五官轮廓,却足够让秦涫儿分辨出,她的身份。
该死!她怎么会从天牢里逃出来?又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甚至刺杀南宫胤?
“主子?您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幽兰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您说出来,或许奴婢能帮上忙。”
“你说,依照皇上的个性,若是知道有人欺骗他,会怎样?”秦涫儿沉声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飞霜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刺骨的仇恨,万一,她将这具身体与雪昭的关系说出来,只怕……
秦涫儿越想越觉得前路黯淡,若是她不曾遗失掉这颗心,她大可以立即收拾行囊远走高飞,不用理会什么后果。
可是偏偏,她在意南宫胤的想法,担心他会动怒,会觉得是她蒙骗了他。
“娘娘,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没有让皇上知道?”幽兰心头咯噔一下,见她说得如此严重,不禁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恐慌。
秦涫儿狠狠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事若处理不好,恐怕她就要彻底丢失掉南宫胤难得的信任了。
“娘娘,您别吓奴婢,究竟怎么了?”幽兰连连问道,却让秦涫儿的心,愈发烦躁。
“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得好好想一想,若是东窗事发,她要怎么做,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半路出家来到这个朝代,占据了这具身体,所以以前的事,和她通通没有关系,她若是说了,恐怕会被当作妖孽抓起来。
幽兰不安地缓步离开房间,房门敞开,她时不时偷偷注视着秦涫儿的动静,心底却在琢磨着,主子和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主子竟会问出这种问题。
此时,御书房内。
宫灯将整个房间照耀得灯火通明,南宫胤稳坐在龙椅上,一席名贵锦缎裹身,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威严凌厉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