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南宫茜弄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第二天清晨,方坤偌以叱云国太子身份,答应与苍澜联姻的消息,便已如同一阵风,刮遍整个皇宫。
“主子,叱云和苍澜就快联姻了,那是不是说明,两国将永无战祸?”幽兰一边绣着刺绣,一边询问着一旁正在床榻上努力做着仰卧起坐的女人,低声问道。
她现在已经对自个儿主子偶尔的抽风举动习以为常,甚至是司空见惯,即便是有一天主子说要去摘天上的月亮,大概她也不会觉得意外。
自个儿的主子说不定天生就是来颠覆所有人的认知的。
“噗哧!噗哧!”秦涫儿不住喘着粗气,艾玛,一段时间没有锻炼,这具身体的韧力也愈发不行了。
“永无战祸?这根本是在痴人说梦,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她蓦地翻身坐起,撵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热汗,气喘吁吁地说道:“只不过,就算再起战乱,你我也应当看不见了。”
叱云、苍澜两国如今达成联姻,十数年内,只要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必定不可能兵戎相见,但是,这样的联盟,不可能存在太久。
秦涫儿不愿去想太过遥远的事,麻利的翻身下床,“看来宫里也该办喜事了,走,主子我带你去见咱们的准新娘。”
说不定还能讨要到什么好处,毕竟,这婚事她可是出了一份大力啊。
幽兰瞥见自个儿主子脸上泛着的狼光,心头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刚赶到景仁宫,果不其然看见不少太监正忙活着将一箱箱装满珠宝首饰的木箱子往大殿里挪动的场面,秦涫儿捂着嘴,双眼放光,时不时嘴里还发出哟嗬嗬嗬的猥琐笑声。
“咳,主子啊。”幽兰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诀:“咱们能不能低调一点?”难道主子没有留意到,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了吗?
站在路中间,冲着大开的木箱子流口水什么的,真心有损主子雍容大气的形象啊。
秦涫儿立即沉下脸来,手背用力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走,进去看看待嫁的新娘。”
大殿内,檀香袅袅,香台上方插着三支紫香,除却忙碌的宫人,殿中便只有红着脸紧紧握住圣旨一脸羞涩的南宫茜。
“哟,圣旨这么快就到了?”秦涫儿挑起眉梢,故作惊讶地调笑一声。
“皇嫂。”南宫茜面红耳赤地叫嚷道:“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得偿所愿,我这个做嫂子的,再怎么也得来看看,对不对?”秦涫儿乐呵呵地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些都是叱云国下的聘礼吗?”
“恩,这几样是皇兄准备的嫁妆。”南宫茜指了指身后靠墙放置着的木箱子,嗓子低不可闻。
嫁妆啊,秦涫儿神色一暗,若是嫁妆她还真不太好意思开口要走呢,算了!她也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日子定下来了吗?”随意地挨着公主坐下,立马有宫人奉上茶点。
南宫茜脸上的晕色有扩散的迹象,活脱脱一只煮熟的螃蟹,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戳着,看上去可爱极了:“还,还没有。”
“你这是害羞了?妞,你这样可不行啊。”秦涫儿伸手挑起南宫茜发烫的下颚,望入她那双敛着羞意的眸子里:“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光靠痴情是没用的,咱还得大方一点,主动出击,懂吗?”
主动出击?
南宫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皇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呦,本宫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吗?就是让你主动勾引他啦,勾引他。”耳畔传来某人极其暧昧的笑声,南宫胤脸上的热度瞬间暴涨,勾……勾引?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别扭地在木椅上动来动去,浑身红彤彤的。
“你呢,在大婚当夜要抛开矜持,主动接近他,别再这么害羞了,知道吗?俗话说的好,男人嘛,总是喜欢新奇刺激的东西,若是你一改往日的形象,一定能引发他的好奇心,唔,要不,我教你几招?”秦涫儿虽然说在恋爱中没多少实质性的经验,但没见过猪跑,难道她还没有吃过猪肉吗?
身为间谍,如何色诱男人,可是基本功啊。
尤其是对付方坤偌这种骨子里带着点点迂腐,又聪慧、机智的少年,她敢保证,只要听了她的话,南宫茜一定能拿下他。
“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得先征服他的身体。”
幽兰站在大殿外,听着里面传出的惊世骇俗的话语,脸上冷汗不止,艾玛,主子究竟在和公主说些什么不得了的话?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啊。
“这么说,你对于如何征服一个男人,很有心得了?”带着戏谑的喑哑嗓音透过空气笔直地传入秦涫儿的耳中,她此时说得正兴起,哪儿留意到是谁在问话,头也不回地说道:“废话!这种事,本宫绝对是个中好手,有本宫出马,别说是一个方坤偌,就算是十个一百个,也能手到擒来。”
幽兰眼前一黑,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上,头顶上赫然浮现了三个大字‘完蛋了’。
“皇……皇兄!?”南宫茜愕然扭头,看着殿外不请自来的皇帝,结结巴巴唤了一声,手指在背后捅了捅还在大发感想的秦涫儿的手臂。
她的老天爷,这些话被皇兄听见,皇嫂应该不会出事?
“哈?皇兄?”秦涫儿蓦然回神,神色尴尬地望了过去,那啥,为毛每次她有点小动作,总能被这男人给抓包?
“继续啊,朕听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