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秦涫儿,别让朕再听到你替任何一个男人求情,朕的耐心很有限。”这话,已是**裸的警告,显然,对于秦涫儿屡次三番为方坤偌辩白、脱罪的行为,他已经是暗暗恼火,甚至于,对她说了此等重话。
“皇上,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秦涫儿深吸口气,理智已开始龟裂,怒火蠢蠢欲动,这个男人总能够轻易地挑起她的愤怒,让她破功。
南宫胤冷着一张脸,神色莫名地盯了她几眼,尔后沉声命令道:“国殇期间,皇后为乐善之事心力交瘁,于寝宫休养。”
“你要软禁我?”秦涫儿怒声质问道,她这辈子最为厌恶的,便是有人强行剥夺她的自由。
“李德!”南宫胤丝毫没有理会她的叫嚣,朝外叫嚷了一句。
李德甩着手中的浮尘,从屋外走了进来,对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反正皇上与娘娘大多时候便是处于硝烟味中的,他表示早已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
“带皇后回房休息,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觐见皇后,更不允许皇后踏出寝宫半步。”南宫胤一字一字狠声说道,全然不理会秦涫儿几乎快要喷火的视线。
李德心头一紧,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艾玛,皇上居然舍得惩罚皇后了?匆匆抬起头,却在看见秦涫儿一脸的怒容时,又蓦地垂下,老天爷保佑,他可不想成为帝后争执时的无辜池鱼。
“没听到朕的吩咐吗?马上把人带走。”南宫胤的语调再度加重,明显已动了肝火,他的女人,怎能一次次替另一个男人求情?这种事,绝对要杜绝!
作为男人,他如何看不出,方坤偌看着秦涫儿时,眼底闪烁的迷恋,即使隐藏得极深,他也一眼便看穿了。
胆敢觊觎他的所有物,害死他的妹妹,即使他是叱云国的太子,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秦涫儿几乎是被李德生拉硬拽给拖出房间的,离开时,小腿险些被门槛给绊倒,还好李德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了她摔下去。
“该死。”回到自己的寝宫,秦涫儿余怒难平,牙齿死死咬着手指甲,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咒骂,小脸已是一片铁青。
可恶的狗皇帝,居然软禁她?他明明比谁都清楚,方坤偌是无辜的,他绝不会傻到杀害南宫茜,引火上身的地步,可这个男人却偏偏……
“好烦,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么麻烦的事?”手掌无力地盖住面颊,秦涫儿在椅子上随意地靠下,整个人恹恹的,似乎在一瞬间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主子。”幽兰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她这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心头一紧,“主子,您还在为乐善公主的事伤心吗?”
“我只是不明白,放着真凶不抓,却要急着发泄怒火,让无辜人陪葬,这样做,真的好吗?”秦涫儿能够理解南宫胤的愤怒,甚至可以理解他对方坤偌的迁怒,身为驸马没有保护好公主,他难辞其咎,可是,对方是堂堂一国太子,真要杀了,两国绝对会兵戎相见的,再者,乐善又真的想要见到,自己生平中最在乎的两个人,因为他,不死不休吗?
越想,秦涫儿的脑袋就愈发的胀疼起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南宫胤明天就要杀了方坤偌,血祭乐善,她得想个法子,阻止这一切才行。
不论是出于朋友之意,还是不愿他犯下大错,她都必须得要阻止。
“主子?”幽兰一脸茫然,不明白自个儿的主子怎么又开始自说自话了?
秦涫儿挥挥手,示意她暂时莫要说话,自己则陷入了沉思中,究竟要怎么把这事给圆满解决掉呢?明显从南宫胤方面入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男人,现在完全处于冷静的疯狂之中,和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乐善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大到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开始崩溃。
但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犯下大错,杀害乐善最爱的男人,她做不到。
“好烦啊……”秦涫儿郁闷地扯了扯头发,直到把长发揉成鸡窝,她才肯罢手,有气无力的躺在木椅中,一个劲的叹气。
幽兰也跟着低落起来,主子现在应该很忧心,很伤感?那么单纯,那么善良的公主说没了,就这么没了,主子怎么可能冷静呢?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蒙蒙亮,顶着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秦涫儿终是咬牙做出了决断。
“幽兰,本宫需要你帮忙。”她朝着陪伴自己一夜没睡的幽兰招招手,神色略显严肃:“这事万一被发现,或许得要掉脑袋,你可以拒绝。”
“主子,您在说什么呢?能替主子办事,幽兰万死不辞。”她早已发誓要效忠眼前的女人,这世上,再也难有一个人,如她这般,明明身为主子,却从未把自己当作下人看待,而是当作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了她,纵然是死,又有何妨?
幽兰眼底的决然,让秦涫儿有些心暖,她蹭到幽兰耳畔,低声交代几句。
“主子,这样做,万一被皇上知道……”幽兰欲言又止,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秦涫儿的安危。
“本宫别无他法,与其眼睁睁看着皇上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本宫只能选择剑走偏锋。”秦涫儿咬着牙,一字一字坚定地说道。
“幽兰明白了。”既然主子已打定主意,除了跟随,她没有别的选择,谁让她就是想要跟着这个女人呢?
早朝,朝殿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