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会知道?”秦涫儿一脸茫然,她过去时,有仔细检查过,确定没有人跟踪,为毛还是事发了?
“这天下有朕不知的事吗?”自负到近乎狂妄的口气,偏偏又让人无法反驳。
他是天子,这天下他想要得知的事,确实无法敢隐瞒。
秦涫儿嘴角微微一抽,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沙主义,“皇上,其实奴婢可以解释的。”
“说。”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如何狡辩,“如果你的理由无法让朕满意,小心你的小命。”
李德低垂着头把自己当作壁花,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这秦涫儿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下让皇上动怒的事?是吃了豹子胆吗?
南宫茜忧心忡忡地看了地上跪着的秦涫儿一眼,这个宫女与她一见如故,她真的不希望对方惨死在皇兄的屠刀下。
所以说,这南宫胤究竟做了什么事?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对他如此惊恐?
“皇上,其实,这件龙袍是怎么来的,咱们俩心知肚明,为了皇上的名誉奴婢就不再多说了。”秦涫儿朝南宫胤投去‘我是为你着想’的眼神,气得南宫胤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什么叫无耻?什么叫可恶?整个宫中只有她秦涫儿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奴婢私藏这件龙袍,乃是因为奴婢对皇上的情与爱。”秦涫儿深情款款地开口,还时不时朝南宫胤抛去两个媚眼。
他什么时候和她有情爱这种东西了?南宫胤猛地握紧拳头,冷眼望着她,缄默不语。
“上次奴婢在情急之下穿走了皇上的龙袍……”
“噗!”南宫茜口中的茶水蓦地喷出,情急之下?什么样的环境中,能让她穿走皇兄的龙袍?
暧昧不清的话语,让这位还没出阁的公主刷地一声红了面颊。
李德垂着头,双肩微微抖了抖。
南宫胤冷冷地瞥了他们二人一眼,阴鸷的目光,顿时让南宫茜和李德挺直背脊,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继续。”他冷冷地说道,已是打定主意,不论如何绝不会再次放过她。
这个女人三番四次诋毁他的清誉,难道还有理了吗?
秦涫儿深吸口气,扭扭捏捏地看着南宫胤:“皇上,奴婢已说得这般明白,您当真还要听吗?”
难不成他爱上了自己阿谀奉承的话?拐着弯儿想要她多说几遍?还是说其实这南宫胤是个抖m,有隐形受虐迹象?
“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会私藏龙袍。”南宫胤可不会让她轻易地蒙混过关,一挥衣袖,慵懒地靠在软塌上,眸光深沉,如同一泓死水,波澜不惊。
秦涫儿幽幽叹息道:“奴婢数日前犯下大错,自知在劫难逃,但奴婢舍不得皇上,只能将皇上穿戴过的衣物藏起,希望能日日夜夜地观赏、保护,就像是皇上还在奴婢身边一般。”
她紧了紧怀中的龙袍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南宫茜不由得有了丝丝感动,在这后宫中,竟还有一心一意爱着皇兄的女子,这番情意,比海深,比天广,真心让人动容啊。
“皇兄,我看这秦涫儿不似作假,仅凭着这番心意,皇兄何不饶恕她一次?”南宫茜苦口婆心地替秦涫儿求情,不希望她当真被处死。
南宫胤愕然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她居然轻易相信了这女人的满嘴胡言?
秦涫儿感激地看向南宫茜,这才是朋友!放心公主,这份恩情她绝对会铭记于心,将来定会帮她将方坤偌这个迂腐的少年收入麾下的。
“不论出于什么理由,私藏龙袍是重罪。”南宫胤冷声说道,秦涫儿嘴里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皇上,奴婢真的是一片真心啊,你为何如此残忍,如何无情?为何要践踏奴婢的情意?”秦涫儿狠心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憋出几滴泪水,痛苦不已地望着南宫胤。
残忍?无情?
南宫胤怒极反笑,那阴恻恻地笑容,直把秦涫儿笑得头皮开始阵阵发麻,大爷,您老能别笑呵了不?她胆子小,禁不住吓唬啊。
“看来朕若杀了你,当真会被人传成暴君了?”满是阴霾的嗓音低沉喑哑,透着一股凉气。
南宫茜朝秦涫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要再同皇兄对着干。
“皇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在陈述自己的心意,皇上,您能懂吗?无法作为皇上的女人,陪伴在皇上身边,只能够抱着皇上的衣物泪洒衣襟的滋味,皇上,难道您连这点资格也要剥夺吗?”秦涫儿哽咽道,两行清泪簌簌地落下,当真是哭得让人肝肠寸断。
南宫茜感动地忍不住眼底升起了一层氤氲的水汽。
就连早已在宫中生存了半辈子的李德,也不禁动容起来。
“你……”南宫胤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无言以对,他微颤的手臂指向秦涫儿,气得脸色铁青。
“皇上,奴婢知道您老现在颇为激动,皇上请深呼吸千万不要因为奴婢的心意,感动坏了您的龙体。”秦涫儿顺着杆子往上爬,一句话坐实了南宫胤为她感动的事实。
“罢了,”南宫胤长长呼出一口气,明知道她那张嘴有多厉害,还给她解释的机会,他最近果然是被国事烦扰得心力交瘁了吗?细长的手指轻轻揉着眉心:“这次作罢,秦涫儿若是再有下一次,即使你有千万种理由,朕也必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冰冷至极,是警告也是提醒。
秦涫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哪儿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