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哇!”一口鲜血蓦地从她的嘴里喷溅出来。
“你!”秦涫儿见鬼似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神色狰狞,仿佛正在承受万千痛楚的男人。
“走!快走!”南宫胤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瞳孔时而涣散,时而聚焦,俊美的五官更是凸起一条条青筋,看上去格外骇人。
“你先走,走啊!”秦涫儿迅速冷静下来,咬牙怒吼道,她现在完全使不上力,别说是逃走,就连爬起来,也不可能,她唯一能做的,是让他先逃掉,只要离开这里,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要他还有理智,便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将那所谓的蛊虫取出。
南宫胤痛苦的发出一声呜咽,额角的青筋抽动几下,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体内游动,好不容易恢复清明的神志,开始涣散,他猛地咬住舌尖,尖锐的疼痛将他即将消失的理智唤回,口腔里溢满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走!”他一咬牙,拼着最后的一口气,将秦涫儿从地上拽起,扛在自己的肩头,内力已被蛊虫封住,他迈开步伐,缓缓朝不远处的漆黑通道走去。
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尖上,疼得撕心裂肺。
皇后遥遥被撞得晕晕乎乎的脑袋,好半天才恢复了清醒,当她看见一只脚已然踏上石阶的男人时,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给本宫杀了他们!不要伤到秦涫儿的后背。”
既然他们要做一对死鸳鸯,她便成全他们!
话音刚落,通道上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丞相莫青亲自率领二十名亲卫从上方跑来,他们披盔戴甲,手里握着锋利的武器,将南宫胤的去路堵住。
“皇上、皇后娘娘,请你们不要让微臣为难,还是缴械投降,莫要做无用功。”莫青沉声说道,在他的身上难以找到往日的恭敬,他打从一开始便是皇后的人,二十年前,若非他在暗中帮助,她又怎会如此轻易掉包先皇后的子嗣?
冰冷的眼眸缓缓越过他们两人,落在下方一身狼藉,嘴角染血的女人身上,瞳孔蓦地一紧,一抹疼惜闪过他的眼底:“你受伤了?”
“郎,我没事。”皇后娇滴滴的说道,“郎,快杀了他们,只要拿到秦涫儿身上的藏宝图,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再也不用担心世俗的眼光。”
若非当年先皇抢占了她,她也不用和莫青分开,更不用一直躲躲藏藏与他来往。
只要有了这份藏宝图,天下人谁敢议论他们?
恨意早已驱使着皇后失去了理智,在名为爱的**中,渐渐扭曲。
“你走!快走,别管我。”秦涫儿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肩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如果没有她,他一个人应该能杀出去。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断断续续的话语虚弱、狼狈,却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然。
或许他曾伤害她,或许他曾在蛊虫的驱使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如今,他只想陪着她,如他昔日说过的那般,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不离。
冷硬的心房蓦地一颤,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悸动,在秦涫儿的心窝里涌荡着。
“那碗药,你不是出自真心的,对不对?”她眸光颤动,咬着牙,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这是她心里的结,若解不开,此生难安。
南宫胤一边拼命与体内的蛊虫进行纠缠,一边重重点头,俊俏的容颜浮现了七分心痛,三分后悔。
他当时不过是被她与黎澈私下见面的事气晕了头脑,以至于,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只想报复她,狠狠的伤害她,让她尝到如自己一样,被背叛的痛苦滋味。
可是,当她离开后,他不止一次后悔,他想要告诉她这一切不是他真心的,他从没有想过要伤害她,可是,每每他如此想的时候,心底总有一个声音阻止他,甚至吞噬他的神志,让他一次次做出残暴不仁的举动。
“这样就够了。”秦涫儿长长舒出一口气,心底徘徊多日的恨意,这一刻终究是烟消云散。
她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余光瞥见莫青身后的一名亲卫手里,高举着的弓箭,心头顿时大惊,来不及出声,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从南宫胤的肩头侧身翻下,手臂犹如钳子,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肢。
“咻!”破空之音急速而来,随后,便是一声细碎的噗哧声,带着弯钩的箭头直直从她的背部刺入。
“唔!”秦涫儿闷哼一声,身体不自觉颤抖着,膝盖朝下弯去,整个人软软的滑落了下去,身如断翼蝴蝶,砰然从石阶上滚落到下方的密室中,鲜血染红了她破碎的白色衣衫,如同一朵缓缓盛放的傲梅,艳丽非常。
视线开始涣散,她只觉得冷,无边无际的寒冷让她的唇齿开始发抖,她努力想要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上方那抹她爱过,也恨过的男人,但迷离的视野,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好些重影。
她不甘心!她还不想死!
她没有还没有告诉他,她原谅他了,还没有告诉他,纵然他做了那些事,但她如今已不再恨他。
垂落在身侧的手臂颤抖着,痉挛着,她想要再碰一碰他的面颊,想要再抱一抱他,但最终,那双手也未能抬起,最后的最后,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好,伤的人,不是他。
思绪堕入黑暗,在沉睡前,她隐隐听到了厮杀声,听到了惨叫声,面颊上,似有滚烫的热流滴落。
是谁在她的耳畔低吟哽咽。
又是谁在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