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涫儿索性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全当未曾听见,直到对方说得口干舌燥,才大手一挥,放她离去。
秦涫儿每天清晨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几乎是刚回房,头沾上枕头,就能熟睡过去,南宫胤这两天忙着处理水灾的善后事宜,听说国库空虚,倒是没怎么刻意地刁难她,反而给了秦涫儿几天清静、悠闲的日子。
“哈……”刚巡逻回来,秦涫儿随手将刀戬扔到门后的角落,抬脚走入殿宇,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南宫茜正趴在书桌后,提笔写着什么,整个景仁宫,竟没有一个伺候的下人,偌大的大堂,金碧辉煌,却又透着一股静谧的气息。
“公主,你还在给太子爷写信吗?”秦涫儿走到书桌旁,仔细看了眼信笺上的字,好在这两天她有恶补过,这才不至于沦为盲。
“唔,这么写会不会太含蓄了一点?你看看这里,不知太子牢中岁月可安稳?望你夜夜好梦,早日重获自由,这根本不行嘛。”秦涫儿连连摇头:“应该改成,不知道太子阁下,是否有在梦中与我碰面?我夜夜思念着阁下,希望太子能见我一番深情,入我梦中,与我翻云覆雨……”
余下的话语还未说完,她的红唇就被南宫茜狠狠堵住。
“你别说了,羞死人了。”南宫茜娇羞地跺跺脚,桃花满面。
秦涫儿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太过含蓄,万一他看不懂怎么办?追求嘛,力求快、准、狠。”
如果不能一击即中,还有什么意思?“你想想,他现在最需要什么?旁人的关心,想要感化一块寒冰,需要的不是温火,而是一团炽热的烈阳!”
“可是,我真的很怕他会误会我太过轻浮,上次那封信,到了现在,他仍旧没有回我,你说,会不会是他误以为我……”
“诶,”秦涫儿甚至没等她的话说完,挥挥手:“你想想,他如今被关押在囚室中,即使想送信,也找不到办法啊,不过,这次我替你送信过去,或许可以想想办法,找人帮帮忙把信送出来。”
秦涫儿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帮着南宫茜将信笺上的内容修改完毕后,这才收好信封,“对了公主,为了打赏那些狱头,或许需要一些银两。”
南宫茜不做他想,将一锭银锭子塞到了秦涫儿的掌心,并没有察觉到,她眼眸中狡黠的光芒。
秦涫儿再次来到囚室,手里甚至提着两壶烧酒,送给狱头以及那帮和她称兄道弟的犯人。
方坤偌依旧如同自闭儿一般,缩在角落中,一点也不合群,只是比起上次,他身上的伤痕明显少了许多,脸色似乎也变得红润起来,不再如初次见面时那般面黄肌瘦。
“哟,来。喝酒。”秦涫儿将一个瓷碗塞到他的手心,大咧咧地笑道。
“我从不饮酒。”方坤偌拒绝了她的好意,作为太子,怎能喝酒误事?
秦涫儿悻悻地瘪了瘪嘴:“男人就是矫情,对了,上次给你的信看了吗?”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方坤偌面颊微微一红:“下次不要给我这般胡言乱语的东西。”
“哎哟,还害羞了,这有什么?有人喜欢你,证明你行情好,身为一个男人,被女人喜欢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害羞什么啊?”秦涫儿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盈盈地说道,顺手从怀中扯出一封信,递到他面前:“诺,快看,看了记得回信,我还等着回去交差呢,告诉你啊,公主长得可漂亮了,天人之姿,如果你错过了,保证后悔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