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穿越后,秦涫儿从不曾一次露出过心头的脆弱与恐慌,总是笑着,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忽然间改变了熟悉的生活环境,即使是她,心里也不由地忐忑起来,只是习惯了给自己戴上一层面具。
“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晚的月色真好。”
不远处的长廊下,一抹鹅黄色的身影静静地倚靠在红柱旁,身后跟着一个太监,正静静地看着在树下独自买醉的女人。
不曾上前,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美,或许是她此刻的面容太过恬静,一颗沉静、死寂的心,竟荡开了丝丝涟漪。
这个女人……
月色清冷,草丛中偶尔会有几声虫鸣响起,南宫胤静静地倚靠在红柱上,欣长的身影被月光拖曳在地板上,暗紫色的长袍,绣着深色的图纹,高贵、威严。
“皇上,夜深了。”李德见他的视线始终停在秦涫儿身上不曾离去,忍不住提醒道。
“走。”南宫胤蓦地收回目光,不过是个让他膈应的女人,不值得他分心半分。
那颗隐隐荡开涟漪的心,在这微凉的晚风中,逐渐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秦涫儿握着刀戬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随在近卫军身后,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成为所有人议论的焦点,反而成为了皇宫中的风景线,身为女子,却跻身在男人堆里,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
“哎。”秦涫儿锤着双腿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歇息,正值正午,也是侍卫放班的时刻,石桌上放置着茶点,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比起以前游走在生死边缘,和各色各样的人交锋着实要自在不少。
“看起来,你的小日子过得倒是不错。”一道冰冷的嗓音忽然在耳畔响起,秦涫儿早在对方接近时,就已听到了脚步声,悠悠然轻轻抚了抚衣袖,利落的跪下,她是越来越习惯下跪这种动作了。
“拜见皇上。”
南宫胤鲜少的没有在白日身穿龙袍,一席暗色锦衣,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端的是冷峻不羁,又不失大家风范。
李德站在凉亭下方,不住地朝秦涫儿使着眼色,只可惜她愣是没看懂。
“李公公,你这是眼抽了吗?”秦涫儿疑惑地问道,有啥事直说行不行?她和太监不是同一种生物,哪儿看得懂对方的意思?
李德面色一黑,他好心给这人提点,却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这种事,怎接受得了?索性转过身,直接拿后脑勺对准秦涫儿,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南宫胤落落大方地在石凳上坐下,瞅了眼桌上的茶点,顿时,面沉如墨:“哼,你倒是自在,南方水灾成患,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在宫中铺张浪费,奢侈度日,难道不知道,朕已让皇后下令截短宫中所有银两吗?”
?秦涫儿心头咯噔一下,“皇上,百姓深受天灾困扰,大可从国库调取银两救灾,这与奴婢有何关系?”特么的,她赚这么点月钱容易吗她?居然还要缩短开销?这分明是作死的节奏啊。
秦涫儿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她辛辛苦苦一个月,不就等着发放薪水吗?
“和你无关?身为苍澜人,难道你半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南宫胤气得一掌狠狠拍在石桌上,暗黑色的眸子溢满了盛怒。
秦涫儿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顿时闭了嘴,摆出一副乖巧谦顺的模样,看来这狗皇帝是被灾情给激怒,又偶然间看见自己偷闲,所以想要在她这儿发泄一通,啧,果然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