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茜跺跺脚,恨不得捂住她那张会吐出让自己面红心跳的红唇,“你快别说了。”
“好好好,”秦涫儿再三保证,只差没对天发誓自己再不调侃她,这才勉强让南宫茜镇定下来。
“话说回来,你今天没有听见,好多人在暗地里议论你的那番话,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富有大义呢?连最迂腐顽固的王爷也被你一个人说服。”南宫茜坐在软塌上,斜睨着秦涫儿,脸上爬满了困惑。
“这有什么?”秦涫儿故作淡然地说道,什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根本是胡乱瞎掰的好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竟会轻易地将王爷糊弄过去。
这运气,如果去买彩票,或许都会重大奖?
她越是表现得镇定,越是能让人膜拜,仿佛她单薄的身躯,正散发着勾人魂魄的魔力,即使是同为女人的南宫茜,仿佛也看愣了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憧憬与敬重。
天微晴,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将整个皇宫笼罩在内,琉璃瓦反射着绚烂的光线,百花齐放的花圃,飘逸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秦涫儿打着哈欠大清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眼袋微微泛起了青色,昨夜她被公主拖着聊到子夜时分,现在正是瞌睡虫上脑的最好时机。
脚步略显蹒跚,好不容易到达汇合的地方,一双双炽热的眼眸从四面八方转而看向她。
秦涫儿背脊蓦地一寒,脑海中的睡意,也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揉了揉眼睛,对上那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眸子,嘴角猛地一抽,喂喂喂,别用这种看人民币的眼神看着她行不行?她胆子小,禁不起吓啊。
“喂,快看,那就是秦涫儿。”巡逻时,路过的宫人朝着她指指点点,那场面,分明是在看崇拜的偶像,眼冒红心。
秦涫儿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听见四周的议论声,顶着巨大的压力中午完成一天的巡逻,她总算是知道,明星,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仅仅只是应付那些上前攀谈的人,就已让她心力交瘁。
“听说你昨天闹出了不小的动静。”飞霜优哉游哉地坐在御花园清池旁的大石上,手里捧着一把鱼食,漫不经心朝着河中撒去,各色的锦鲤疯狂地游动着,原本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淡淡的波纹。
四周的下人被她驱逐,只留下秦涫儿一人,站在一旁,身影单薄且娇小,可背脊却始终挺得笔直。
“还好啊。”她打着哈哈,刚结束巡逻就被飞霜带到这儿来谈心,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就不能让她过过清闲的小日子吗?
“主子昨夜来信了。”飞霜从宽袖中拿出一封信笺,偷偷递到秦涫儿手里:“记住,用心做事,不要忘了,你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如果无法得到南宫胤的信任,相信最后的结果,你比我更清楚。”
她临走前,冷声警告了一句,毕竟她们现在仍旧是盟友。
秦涫儿随手将信笺收好,身体软软地靠在大石上,冷眼望着飞霜离开的方向,脸上的恭敬化作了无畏,甚至有丝丝嘲弄。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屈服?好不容易到手的自由,她怎么可能随手让出?做梦!
明亮的眸子里,迅速滑过一道阴寒的光芒,如同毒蛇吐出的芯子,让人毛骨悚然。
御书房内。
南宫胤正埋首在龙案上,批阅着奏折,李德恭敬地站在角落,连呼吸仿佛也下意识放轻了几分。
“宫中流言可有停止的迹象?”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好在李德的心思几乎全部集中在南宫胤的身上,这才没被吓到。
“没有,是否需要请示皇后,让皇后出面镇压?”李德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南宫胤一眼,试探性地问道。
“秦涫儿的身份,有线索吗?”南宫胤口锋一转,竟问起了一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锋利的眉梢滑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眸若寒潭,波澜不惊。
“送进宫来时,查过,身份背景极其干净,是一个六官的女儿,在进宫后,家里遭逢巨变,如今只剩下她孤身一人。”李德尽忠职守地禀报道,作为皇上的女人,怎么可能在进宫前没有提早调查?
敲击着桌面的手指蓦地一顿,黑眸里迅速闪过一道寒光:“哦?一个小小官的女儿,竟能说出昨天那番让人惊诧的话语,呵,有趣,果然是有趣。”
李德微微绷紧了神经,仔细想了想,仍旧没有查到秦涫儿的背景有任何的不妥。
“暗一。”南宫胤沉声唤了一声,明亮的房间,一道黑影迅速闪过,暗一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候着他的差遣:“这几日跟踪秦涫儿,可有查到任何不妥?”
“没有,除却她在暗中为公主与叱云国太子互送私信,一切如常。”暗一公式化地开口,脸上的鬼面泛着淡淡的银光,嗓音淡漠且冰冷。
一切如常吗?
南宫胤危险地眯起双眼,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女人骨子里究竟在隐藏着什么,那样的见解,绝非寻常人能够说出口的。
景仁宫,南宫茜正小心翼翼地捧着方坤偌再次送给她的书信,傻乎乎地笑了几声,脸上爬满了满足的光芒。
“涫儿,你看,这是他送给我的第二封信。”她举了举手里的信笺,希望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朋友。
秦涫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公主,这已经是你从我回来到现在,说的第四十五次了。”
她的耳朵几乎快要听出茧子,就不能换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