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若是走了,今夜即使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到。”南宫胤冷声提醒道,欣长的身躯斜靠着房门,冷峻中多了丝丝不羁与随性,尽显魅力。
秦涫儿哪还有心情去欣赏什么美景?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仿佛被人硬生生敲碎,那让她痛不欲生的滋味,如同千刀万剐。
“不用你管。”秦涫儿咬牙说道,她不能暴露自己深重剧毒的秘密,不然,恐怕这个皇宫将没有她的立足之地,甚至,会成为她送命的地方。
南宫胤这辈子没有被任何女人拒绝过,只有一个秦涫儿,敢对他说出驱逐的话语来。
凉薄的嘴角轻扯出一抹笑,“想让朕运功替你舒缓身体的疼痛吗?”
“……”秦涫儿一心承受着体内的痛苦,对他的话视而不见。
只是脸上的汗水掉落得更加欢快了几分。
南宫胤冷眼看着她倔强固执的模样,心尖猛地一颤,这才是她真正的面目吗?在那张献媚、殷勤的面具下,隐藏着近乎残忍的本质,一个女人,可以对自己残忍到极致,足以见得她的手段有多可怕。
“出去!”秦涫儿快要支撑不住身体里的痛苦,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直响房门,示意南宫胤快点滚蛋。
锋利的眉梢蓦地往上挑起,些许凌厉的弧线,她的口气是在命令自己?一个卑贱的宫女竟敢命令他?南宫胤暗黑色的眸子有冷怒正在齐聚,可当他的视线看见她弯曲成一团的身影时,不知为何,冷硬的心房,竟有了轻微的波动。
似不忍,似怜惜,似动容,又似心疼……
“你平日里不是很伶牙俐齿吗?这会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了?”略带讽刺的冷笑滑出唇齿,秦涫儿哪儿有力气说话?只能愤恨地闭上眼,贝齿狠狠地在唇瓣上咬出一排泛白的印记。
特么的,别让她有机会解掉这毒,不然,她一定要让黎澈也尝一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南宫胤细细地眯起双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坚强到近乎残忍的女人,明明疼得浑身抽搐,却硬是咬牙忍着,没有吭过一声。
手腕上淋漓的鲜血在被褥上侵染出娇艳的红,空气里粘稠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坐好,闭眼,屏气。”强势的命令,简短且不容人质疑。
秦涫儿下意识坐起,单薄的衬衣几乎被汗水打湿,三千青丝粘稠地紧贴着面颊,倾国容颜,比起平日来少了几分明媚,多了丝丝羸弱、娇柔。
南宫胤盘腿坐在她的身后,手掌凝聚两团内力,正源源不断输入她的体内,尖锐的疼痛与那雄浑的内力开始交锋:“唔……”
秦涫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两股力量大力地撕扯,疼得她险些惊呼出声。
“静心。”遥远得好似云中歌的喑哑嗓音在她的耳畔缓缓飘起。
双目微微闭上,一缕缕白色的雾气,正不断地从她的天灵盖冒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青筋正在欢快地蹦达,她此刻正承受着犹如千刀万剐般的痛苦。
一刻钟后,疼痛逐渐淡去,秦涫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南宫胤当即收工,古铜色的肌肤隐隐透着些许苍白,飞身跃下床榻,袖袍轻挥,束在羽冠中的青丝在空中滑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气势冷冽如冰。
“谢……”秦涫儿挣扎着想要道谢,却在刚抬起头时,猛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