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胤面色一黑,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勉强压制住了想要呕吐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艾玛,皇上您也知道,奴婢对皇上的真情实意,但奴婢孤身一人在后宫中,难免会孤立无援,皇上,难道你想要看到奴婢因为您的隆恩,成为所有女人羡慕,针对的对象吗?”她得为自己谋取一点福利才行,仅仅是今天在宫中的举动,后宫里不知道多少女人会将她看作眼中钉,这雪贵妃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南宫胤深沉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哦?你想让朕如何帮你?”
“哎哟,夫妻本是同林鸟,帮奴婢,不也是帮皇上您自己吗?”秦涫儿微微扭动着身体,朝他眨巴着眼睛,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你眼睛抽筋了是吗?再继续下去,朕不介意帮你矫正!”南宫胤再也受不了她太过做作的行为,冷声说道。
抽筋?秦涫儿面部的神经有细微的抽动,该死的,这狗皇帝还真是不解风情。
悻悻地将手臂放下,她揉揉几乎发酸的眼角:“皇上,其实奴婢只是想要请您下道旨意,让奴婢能够在宫中不受人欺负而已。”
“呵,秦涫儿,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本就是宫中的美人,如今恢复原本的身份,拿出你曾经在宫中的生存本领,若是真的死在后宫,朕可不会心疼。”南宫胤凉薄地笑了,下旨?她以为她是谁,若是无法在后宫立足,需要靠他的庇护才能生存下来,这样的女人,有何用?
秦涫儿心思一转,她似乎明白了南宫胤把自己放入后宫的真实原因,心头不禁为这狗皇帝的心机暗暗发凉,恐怕他是想要把自己当作棋子,用来制衡后宫那些女人的势力。
见她眼底浮现了一抹深思,南宫胤细细地眯起眼,这个女人或许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许多:“退下,你放走质子的罪朕不会再计较,但是,你要记住,朕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也就是说,他想要自己死,轻而易举咯?秦涫儿哪里会听不出他的警告,毕恭毕敬的垂下头,“是,奴婢知道。”
“去。”随意地挥动衣袖,他喜欢聪明人。
可等了半天,南宫胤也没等到某人离去的脚步声,眉头暗暗一皱,抬起眼睛,便看见依旧坐在木板上,纹丝不动的秦涫儿:“还不走?还是说你想留下来侍寝?”
秦涫儿头皮一麻,侍寝?她怕她会忍不住弑君!
在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皇上,奴婢腿上有伤,恐怕无法独自离去。”
做戏就得做全套,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露出马脚是作为间谍的基本功。
“你是真的受伤了吗?真的严重到无法下榻?”南宫胤或许起初还有一分相信,但她的种种表现,究竟哪里像身负重伤的人?精气神简直比男人更强悍。
由此可以断定,这女人绝对是装的,但他没有料到,到了这种地步,秦涫儿还要继续演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南宫胤的不悦,秦涫儿见好就收,利落地从木板上站了起来,嘿嘿地笑了两声。
“哦?现在伤好了?”南宫胤嗤笑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秦涫儿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奴婢原本伤势很重,但当奴婢见到皇上时,奴婢亢奋的心情足以让奴婢遗忘身体的痛苦。”
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不禁恶心得有了想吐的冲动。
南宫胤额角的血管不自觉跳动几下,他忽然间有些后悔,将这个女人放入后宫,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那些女人会不会被她玩坏?
但现在反悔,已经是不可能的,金口玉言,绝不能轻易收回,“不要再在这里恶心朕,下去!”
再放任她胡言乱语,他怕自己真的会冲动到掐死她。
秦涫儿这下倒是十分干净利落地转身,甚至连一秒的停顿也没有,当她很喜欢待在这里吗?
紧闭的房门吱嘎一声开启,李德刚扭头,便看见一身完好无损的秦涫儿从里面走出的身影,尤其是那双包裹得犹如蚕蛹的腿,她究竟是怎样做到直立行走的?
“李公公,劳烦扶本宫一把。”秦涫儿特地咬重了本宫这两个字,虽然只是个美人,连妃子也算不上,但好歹也是皇帝的女人,有特权为毛不用?
芊芊玉手缓缓抬起,一副静等李德上前搀扶的傲娇模样。
“本宫?”李德不愧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只是短暂的惊讶后,立马回过神来,砰地一声跪倒:“恭喜娘娘恢复级。”
秦涫儿余光偷偷往还没合上的门内瞄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某个狗皇帝黑乎乎阴沉沉的脸色,心里的抑郁消失得一干二净,“同喜,同喜啊,这都是皇恩浩荡,皇上终于看见了本宫的一番心意,本宫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当然,这是屁话,让她为了一个狗皇帝死,她是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的。
“李德,给朕滚进来。”南宫胤的怒喝从御书房内传出,那张脸,黑得彻底。
李德连滚带爬的走了进去,连连请罪,秦涫儿欢快地哼着歌,看也不看身后某位太监被自己牵连的可怜场景,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远远的,她那得意洋洋的歌声,还能够清晰地传入南宫胤的耳朵,他此时此刻,当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当真不该一时冲动,恢复她的身份,可恶的女人!
绕过御花园,秦涫儿刚走到景仁宫外,却意外的发现,原本应该在灰墙外巡逻的近卫军居然一个个不见了踪影,她不自觉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