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南宫胤气得将一套彩绘陶瓷茶具摔成了残渣,一名御前打扫的太监因为不小心跌倒,被灌上御前失仪的罪名,杖责致死,一时间,南宫胤的怒火将整个皇宫笼罩在内,皇后开始动手肃清后宫的流言,企图将这件事压下!
但一个人的口能堵住,天下万民的幽幽众口,岂是三五时日能堵得上的?只是一天的时间,南宫胤荒唐的行为,便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出皇宫,皇城的百姓在听闻他的举动后,一个个纷纷傻了眼,几乎不敢相信。
入夜,幽兰正一边替秦涫儿叠着衣裳,一边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宫外的情形,“娘娘,听说皇上为了传言的事,今天动了好几次肝火。”
该!气死他最好,秦涫儿摇晃着手里的边线书册给自己扇风,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可没有同情心旺盛到对南宫胤的悲催下场心生怜悯,谁让这狗皇帝,居然可恶到把自己喂了一整夜的蚊子!不恶整他一顿,难消她心头这口恶气!
“不过,再这样下去,奴婢怕那些不长眼的,会诋毁娘娘的清誉。”幽兰轻轻咬住唇瓣,忧心忡忡地说道。
她已将秦涫儿看作了最重要的主子,自然要替她操心这些琐事。
“怕什么?谣言止于智者,本宫相信,以皇上的英明定能将一切拨乱反正,恢复到往日的平静的。”秦涫儿给某皇帝戴着高帽子,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信赖。
幽兰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暗暗点头,“娘娘说的对,皇上心思缜密,定会将所有的事摆平,还娘娘一个清静的。”
“不早了,回去歇着。”秦涫儿忽然将手里的书册合上,笑盈盈地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态度极为亲昵,丝毫没有身为一宫之主的高傲与威严,更像是可以互相倾诉的朋友。
幽兰心底难免有些动容,她点了点头,将折叠好的衣物放到一旁的柜子中,这才行礼退下。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烛火滋滋燃烧的声音不断响动着,秦涫儿幽幽坐在窗边,从打开的窗户内,看着屋外冷清的月色,精妙绝伦的容颜,浮现了一抹刺骨的思念。
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更是衬得那娇小的身躯愈发孤单、寂寥,仿佛随时会化羽而去。
“王爷……”一声牵肠挂肚的呢喃,从她的口中吐出,带着说不清的爱慕与苦涩,她仿佛透过这无垠的苍穹看见了远在雪昭的黎澈,望眼欲穿。
一抹白影蓦地闪入房内,淡淡的凉风刮过她的面颊,空气里那股熟悉的清香也变得浓郁起来,秦涫儿的身体僵直在椅子上,似乎不敢回头,双手用力握住椅子的扶手,似在克制心底那些澎湃的想念以及深深的不安。
黎澈如玉般精致温润的容颜,泛着一丝怜惜,他柔声道:“涫儿,我来了。”
音,如雨后骄阳,和煦、温暖,秦涫儿背对着他的脸蛋上有一抹讥笑转瞬即逝,特么的,来了大半天,非要等她察觉后,演上一出情深意重的好戏才肯出现,这男人脑子没问题?
还是说,他在享受这种被女人在乎的感觉?秦涫儿总觉得黎澈的脑回路不太正常,哦草,想要打天下不靠自己的能力,反而利用女人做间谍,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怕下属被策反,用毒药牵制,再用柔情蜜意的话语作为牢笼,束缚了她的身体以及灵魂,简直是双重保障,这种男人,堪称人渣!
僵硬的背脊微微颤抖着,似是不愿相信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