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木眼瞧着正前方的一幕,从镂空的龙案下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俩几乎快要贴到一起的脸颊,心,像是被人用力捏紧。
痛苦的闭上眼,他只是一个近卫军统领,喜欢她,已是奢侈,如今的痛苦,是他自找的!
李德余光瞥见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心头不禁叹息一声,世间唯独情这个字,最是伤人。
“既然你对朕情深意重,那么,搬入朕的寝宫,你应当没有异议,可对?”南宫胤邪气地笑道,那戏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场猴戏,秦涫儿便是戏园子里,唱大戏的那只猴子,任她能耐翻天,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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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的话语刚刚抵达舌尖,可当她看着眼前这双寒潭般毫无温度的黑眸时,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了,尼玛的,佛也是他,魔也是他,话已经说出口,她除了点头,还有别的选择吗?但就这样屈服于他的淫威,秦涫儿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想她堂堂国际王牌间谍,啥时候被一个男人如此捉弄过?
“若你不愿,朕自然不会勉强。”南宫胤再度出声,嘴角的笑加深了几分。
秦涫儿保持着一副面瘫脸,她不相信这狗皇帝会如此好心的放过戏弄她的机会,这话,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果然,话音刚落,南宫胤便接着道:“只不过,若你拒绝,就足以说明你方才的那些话,通通是假的,欺君之罪,不知你有几个脑袋够朕砍的?”
不接圣旨是死罪,欺君也是死罪,说来说去,她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了,秦涫儿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仍旧不死心的垂死挣扎着:“皇上,这于理不合,苍澜从未有嫔妃住进帝王寝宫的先例,传扬出去,恐怕对皇上的威名有损。”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想成为后宫所有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还想多活几年。
“朕不在乎。”
可老娘在乎啊,秦涫儿不禁在心里落下了泪珠,这世上还有比她更可怜,更悲催的人吗?居然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她上辈子难道真的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才会如此悲惨?
“考虑好了吗?”南宫胤自认为已给了她不少的时间考虑,他的耐心有限,若非想要亲耳听到她就范的话语,他怎会容忍她今日一次次的胡闹?
只有让她彻底服软,身为帝王的尊严才能得到满足,若是秦涫儿知道他这番心理活动,绝逼会吐出两个字‘变态’。
慕容宇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乱皇南宫胤,传闻他自从登基为帝后,手段残忍,在这乱世中有暴君的威名,但现在看来,似乎,这位残暴的君王也不是没有弱点啊,至少这个秦涫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对非同一般。
他从未听说过,南宫胤对谁有过此等忍耐力与容忍心。
“臣妾领旨,谢恩。”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分外冷硬。
“可是朕却一点也看不出你有任何高兴的情绪,笑一个,恩?”南宫胤霸道地说道,想要将她的傲骨一根根捏碎,在她这双不屈服的眸子里,刻上敬畏、恐惧的情绪。
尼玛的,这厮太仗势欺人了!
秦涫儿暗暗磨了磨牙,形势比人弱,她忍!机械地从嘴角挤出一抹扭曲的笑,“能够十二个时辰陪同在皇上身边,实乃臣妾三生有幸。”
哦草!有幸才有鬼了,她定是穿越时忘记给老天爷上一炷香,所以这辈子才会悲催到这个地步。
南宫胤心满意足地轻笑一声,拍拍她僵硬的脸蛋:“恩,朕相信你的真心。”
就算是虚假的奉承,也足够让他龙颜大悦,想要让这个女人低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涫儿死死握住拳头,才忍住了一拳轰上他那可恶的笑脸的冲动,特么的,他最好不要落到她的手里,不然,她绝对要让这个狗皇帝生不如死!
“下去,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今夜,朕要在寝宫见到你。”南宫胤直起身体,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外露的凛冽气势,已被他散去,如同假寐的野兽,锋利的爪牙被他隐藏起来,看似无害。
秦涫儿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边挪动过去,面容颓败,这一次她输得彻底,不是输给了南宫胤,而是输给了皇权!
“等等。”身后再度想起了那叫她深恶痛绝的魔音。
秦涫儿美丽的容颜瞬间狰狞,她深吸口气,转过身时,脸上只剩下一片明媚的假笑:“皇上还有何吩咐?”
如果没事,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多看他一眼,她心里的怒火就会噗噗爆发。
“你忘了这东西。”南宫胤亲自捡起地上掉落的圣旨,扔到龙案上,饶有兴味地挑高眉梢,看着秦涫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圣旨拿走,心头的畅快再也忍不住,化作了一声声舒畅的大笑。
“哦草,笑死他得了。”秦涫儿刚走出御书房,便听见后方传来的阵阵笑声,忍不住诅咒道。
李德看看龙颜大悦的君王,再看看失魂落魄离去的秦涫儿,心里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本以为这次会闹得不可开交,但结果,却让他跌破了眼球,或许,他应该重新审视秦涫儿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
仅仅只是一个有着美丽容颜的嫔妃吗?
荣木失神地凝视着秦涫儿的背影,仿佛连灵魂也被她吸走。
“荣木。”一声冰冷的低喝从屋子里传出。
荣木当即回神,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奴才在!”
“自己去内务院领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