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些东西宫中随处可见,只要是平妃级以上的主子娘娘,用膳时,都会配以银质用具。”
“所以呢?”秦涫儿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和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娘娘若是喜欢收集金银财宝,为何不笼络皇上的心?只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娘娘想要什么,得不到?”幽兰跺跺脚,在秦涫儿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她不敢说有多了解自己效忠的主子,但她再傻也看得出,娘娘对皇上的不上心。
宫中的女人,谁不是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皇上的青睐?但娘娘呢?自从恢复级,自己被调派到她的身边贴身伺候,就从不见她为侍寝的事烦心,甚至没有重要的事,连提也不曾主动提起皇上。
这样默默的爱,如果不表现出来,皇上怎么可能知道?
秦涫儿必须要感谢她的演技,直到现在,幽兰也不曾怀疑过她对南宫胤的一番情意,只将她当作单纯爱着皇上的可怜女子,不争宠,不邀宠,甚至从不主动求取半分宠幸。
明了她的意思,秦涫儿嘴角微微抖了抖,她还没打算为了能自己得到的金钱,向一头种马献身!钱,取之有道,她虽然爱财,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为了钱出卖自己。
“幽兰,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秦涫儿幽幽抛下这么一句深奥得让人完全听不懂的话,便起身走向里间,幽兰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早朝,南宫胤一席金色龙袍稳坐龙椅上方,冷峻幽森的黑眸透着丝丝凌厉,威严的龙袍下,峻拔的身躯散发着一股雄浑的霸气,即使坐在高首,那双眼却仿佛无处不在,武百官战战兢兢地站在队列中,留下一条宽敞的白玉通道,敞开的红漆大门外,慕容宇的身影渐行渐近。
一圈貂毛的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摇曳着,他走到大殿中央,朝着上方的南宫胤拱手道:“参见乱皇。”
“起。”南宫胤缓缓吐出一个字,冷峭的脸廓犹如刀削,除却冷漠与疏离,旁人根本无法从他的脸上窥视到半分的真实情绪,“今日,朕将让百官做见证,将五年前送来的和谈书,交还与叱云国,解除当年两国的制衡条约,从今往后,叱云、苍澜,再无任何关系!”
言外之意便是,若叱云要攻打苍澜,苍澜随时奉陪!
慕容宇假装未曾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依旧爽朗的笑着,从李德手中接过那一份和谈书,仔仔细细分辨了一番,确认是真后,这才小心地收好,放入怀中:“乱皇果然是守信之人,不愧为四国君王中的佼佼者。”
“哪里,还请慕容丞相回国后,代朕向贵国太子转达一句话。”南宫胤微微弯起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人胆颤心惊,明明笑得如斯明媚,却不会让人觉得温暖,反而打从心底发凉。
“乱皇请说。”
“待到太子登基之日,千万莫要忘记,向朕通知一声,届时,朕必定派人送上大礼,毕竟,太子也在我国居住了数年之久。”他这是在提醒叱云国的人,不要以为拿到和谈书,就能抹杀掉以前的种种,方坤偌被囚苍澜的事,他们不论如何也无法抹杀!
一日是质子,这辈子,他都将背负这个污点,哪怕将来登基为帝。
南宫胤这番话可谓是往叱云国的人伤口上撒盐,可偏偏慕容宇又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忍气吞声,“本相必定如实带到。”
“恩,贵国的马车已在宫外等候,朕也不便留你,来人,奉水酒,朕要送丞相一程。”
李德立马捧着托盘走上前来,两杯精美的酒盏放在托盘中,南宫胤慵懒地直起身体,走下高台,二人随手举起酒盏,轻轻相碰后,一扬而尽。
“告辞!”慕容宇抱拳道,利落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此时,后宫。
“今天宫里怎么这么吵?”秦涫儿坐在寝宫的湖边,听着宫墙外传来的凌乱脚步声,蹙眉问道。
往日这个时候,除了巡逻的近卫军外,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在宫中来回走动才对。
离裳站在她身旁,眼底一抹寒芒微微一闪,“回娘娘,今天乃是叱云国使臣离开的日子,据说马车已在宫门外等候。”
“什么?”秦涫儿惊得直接从石头上蹦达起来,得到离裳的再度肯定,她立马冲出寝宫。
“难道她果真同叱云国有所关系?”离裳只是简单的一番试探,却没想到秦涫儿的反应如此强烈,她阴狠地笑了笑,若是这秦涫儿当真与叱云国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么,上次在玉门关,她必定是故意使计放走了质子,如果这是真的,哪怕皇上对他再与众不同,也绝不会留下此人。
脑海中闪过南宫胤那双看似无情,却隐露纵容的眸子,离裳心头的愤恨不自觉又加深了几分。
她紧了紧拳头踏着轻功,尾随在秦涫儿身后,朝着六道宫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层层递开的宫门前,一辆奢华的马车正静静地停靠在大门外,百名蓄势待发的士兵从两侧将马车包围得密不透风,一股凌厉的杀气在空中飘荡,这一百人,必定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存活下来的刽子手,那股杀气浓郁得让人心惊,他们同样也是此次陪同慕容宇前来苍澜的护卫。
一席与众不同的叱云国皮质长衫,三千青丝高高束起,慕容宇的身影缓缓从艾青石路上显现出来,留守宫门的近卫军没有拦住他的去路,反而是恭敬地朝他行礼,如今的叱云国可不是五年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