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说说,到底是谁,竟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残害使臣?”南宫胤怒声质问道,冷峻的脸庞气得铁青,一双深沉的黑眸,此时只剩下一片肃杀,凝重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着。
以莫青为首的官扭头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开口。
此次叱云国的当朝丞相惨死在苍澜国皇城外,可想而知,叱云国绝不会善罢甘休!新仇旧恨加起来,恐怕要开战了!
“皇上,此事必定是狼子野心的雪昭国所为,慕容丞相来访的消息并不是秘密,他们恐怕早就埋伏在了官道上,想要趁着慕容丞相回国时,将其杀害,然后再挑起我们同叱云的战火,好坐收渔翁之利!”莫青神色凝重地开口,除了虎视眈眈的雪昭国,根本不可能还有别人做得出这种事。
“不错,臣也认同丞相大人的说法,雪昭国素来与我国不合,尤其是那雪昭的当朝王爷黎澈,更是狼子野心,他想要挑起四国战火,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事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兵部侍郎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如果黎澈在他的面前,保不定他会一刀将他宰了。
南宫胤幽冷的黑眸微微闪了闪,平息下心头的怒火,坐在龙椅上,食指轻轻抵住额角,“丞相,调查此次使臣的死因,就交由你来办,三天,三天内,朕要得到证据证明是雪昭国所为!”
莫青当即领命,不论怎样,现在也不是同叱云国开战的最佳时机,谁也不知道五年的休养生息,叱云国的势力究竟隐藏了多少,贸然开战,一旦战败,下场不可估计!
慕容宇之死,让百官焦头烂额,甚至于,有人开始恐慌是否大战即将展开?南宫胤亲自修书一封,派人快马送去叱云,交给叱云国皇帝方燮,拖延时间,等到他们找到证据,证明真正下毒手的人。
方燮的答复很快,他只给了南宫胤十天的时间,若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是别国所为,叱云国的铁骑,必将北下,踏平苍澜。
“娘娘,如今宫里已经是人心惶惶的了。”幽兰一脸担忧坐在寝宫的椅子上,做着绣工。
秦涫儿翻看着书柜里的野史杂记,眼也没抬地问道:“因为什么?”
“大家都说这次使臣大人死在我国,叱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要开战了。”幽兰嘟着嘴,嘀咕道,这些消息如今在宫中各个角落蔓延,每个人心里都没有底,他们过了五年的太平日子,真要打仗,谁会愿意?
上位者的野心,永远是踩在老百姓的血泪上。
秦涫儿翻动书页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放心,即使要打,也不是攻打我们。”话,极为笃定,竟连丝毫的迟疑也不曾有。
闻言,幽兰愕然抬头,“娘娘,这是为什么?”
见秦涫儿说得笃定,幽兰急忙将手里的针线扔掉,一溜烟跑到她的身后,笑吟吟地替她按着肩膀,想要听听自己崇拜的偶像的想法。
秦涫儿无所谓地将书册合上,扔到一边,一边享受着按摩,一边开口:“如果是你,想要杀了使臣,会不会在皇城外不远处动手?”
“不会。”幽兰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想要除掉对方,怎么样也要等到他们离开自己的地盘再动手啊,不然,岂不是引火**?
秦涫儿轻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道理,叱云国的皇帝不可能不懂,这摆明了是栽赃陷害,想要挑起两国交战。”
“那会是雪昭国的人做的吗?”幽兰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道,现在外面都快传疯了,有人说,是雪昭国狼子野心,故意杀害慕容宇,嫁祸给苍澜,也有人说,有可能是因为皇上不愿意交出和谈书,却又逼于无奈,为了防止和谈书送到叱云,所以才会杀了使臣。
“这件事只有三种可能。”秦涫儿老神在在地说着,嘴角那弯浅笑,极为绚烂,“要么,是雪昭国所为,要么是叱云国放弃了一国丞相,用他的死作为导火索,拉开烽火狼烟的序幕,要么……”
最后一种可能秦涫儿没有说出来,那是她认为最大的可能性。
“要么?”幽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主子怎么说了一半又不继续往下说了呢?
“没什么,不管是打仗也好,还是协商也好,都和咱们这些妇道人家没有关系。”秦涫儿抬手揉了揉幽兰的脸蛋,调笑道,“与其担心亡国,不如担心,在亡国前,你能不能找到如意郎君,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要不本宫给你指一门婚事,让你趁早嫁出去,享受享受初为人妻的喜悦,恩?”
幽兰被她调侃得脸颊粉扑扑的,属于少女的羞涩,在她的眉宇间绽放,“娘娘!”
她跺跺脚,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娘娘怎么还来取笑自己?
见幽兰面红耳赤的冲出寝宫,秦涫儿哑然失笑,她有说错吗?早点嫁出宫去,不就不用担心亡国了?
偌大的寝宫此时只剩下她一人,秦涫儿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双手随意叠在脑后,痞气的姿势中带着几分洒脱与随性。
她刚才只告诉了幽兰两种可能,最后一种,便是狗皇帝故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杀害慕容宇,然后故作震怒,下令寻找真凶,将祸事牵引到雪昭国身上去,这样一来,和谈书不仅毁了,也能挑起雪昭、叱云两国之间的战争,让苍澜渔翁得利!
按照他残暴却又精明的个性,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成王败寇,哪怕手段再肮脏,再下作,只要能达成自己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