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南宫胤随意地将绢帕扔到桌上,“不行。”
卧槽!双手猛地握紧,她现在掐死这个人可以吗?
似乎还嫌刺激得不够,南宫胤接着说道:“宫规不可违,若是你当真饿了,等到朕早朝后,便可用膳,李德,是这样吗?”
他还特地询问着一旁的太监总管,暗地里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李德瞬间只觉压力山大,作为最了解南宫胤的人之一,他怎会不明白,皇上的言外之意?再瞅瞅一旁,面露希翼的秦涫儿,他也只能在心底对这位娘娘说声抱歉,“回皇上,在皇上早朝时,娘娘必须得在朝堂外静候皇上吩咐,直到退朝,伺候皇上批阅奏折,再……”
“你特么能不能干脆利落一点,本宫究竟何时才能用膳!”秦涫儿气得脸色铁青,脸上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戾气,吓了李德一跳。
“这个……”他咕噜噜转动着眼珠子,皇上不能得罪,可这秦娘娘也不能得罪啊,夹在两人之间,这压力,可不是寻常人能抵挡得住的。
“须得等到朕用过午膳,休息后,方可。”南宫胤笑吟吟地说道,刀削般冷硬的脸廓,此刻散发着温柔如水的光芒。
用过午膳?她还要等超过六个小时?这是要让她饿死的节奏吗?
秦涫儿使劲的磨着牙,她果然应该一刀宰了这个狗皇帝的!
“李德,摆架上朝!”见她脸色扭曲,南宫胤龙颜大悦,离开时,那近乎张狂的笑容弥漫在空气里,气得秦涫儿一口鲜血险些没喷出来。
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跳,额角,甚至有血管凸起。
“娘娘?”幽兰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南宫胤的刁难?她不安地扯动着秦涫儿的衣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你说,我现在弑君可以吗?”泛着猩红光芒的眸子,狠狠地瞪着那道逐渐离去的背影,秦涫儿真的在心里计算着,现在出手的成功率,想她纵横间谍界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了想要杀死目标人物的心情,不得不说,这南宫胤真的很不错!
至少能让她破功!
幽兰被她狠厉的话语彻底惊住了,一把从旁边将秦涫儿抱住:“娘娘不可啊!这是犯上作乱,要诛九族的!”
诛九族……
这三个字犹如一桶凉水狠狠地从她的头顶上浇下,心底那丝丝杀意,也彻底沦为了历史,她还不想同一个狗皇帝生死相随,深吸口气,人在屋檐下,她低头便是。
“你马上去御膳房,给本宫偷偷弄点吃的来,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她低声吩咐道,神色肃穆,仿佛正在交代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幽兰感觉到她严肃的态度,重重点头:“是!奴婢定豁出性命完成主子的命令。”
“还不速速跟上?”混杂了雄厚内力的话语,从楼梯下方飘荡上来。
秦涫儿用力握着拳头,挤出一抹快要扭曲的笑容,抬脚走出寝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她将来连本带利讨要回来便是!
等到离开阁楼,踏上殿外的小道,她看着眼前奢华的龙撵,忍不住后脑勺上挂上几条黑线,我去,狗皇帝的座驾真心不错,但左顾右盼半天,除却这辆由四个太监扛着的额龙撵,她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代步工具,茫然地眨眨眼睛,那啥,她的呢?
在李德小心的伺候下,南宫胤踏上龙撵,鹅黄色的帐幔垂落下来,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如梦似幻,神秘且华贵。
“皇上起驾,上朝……”李德中气十足的声音不断在众人耳畔盘旋,四名太监稳稳地将龙撵抬起,一列近卫军开道,气势磅礴地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秦涫儿轻轻挪动着步伐,走到李德身边,低声问道:“公公,本宫可有轿子?”
李德白了她一眼:“皇上并无此等吩咐。”
“难不成本宫要步行?”你妹的,从这儿到朝堂至少有二十分钟的路程,她大清早不睡懒觉,不吃早餐,就为了晨间漫步?开什么国际玩笑!秦涫儿身上的怨气似乎有加重的迹象,那张脸,充满了愤慨与幽怨。
“若你不愿,朕不介意让你上撵来,与朕同坐。”低沉喑哑的嗓音从龙撵中传出,带着丝丝邪魅的笑意。
秦涫儿面容一僵,下意识摇头:“不,不用了,臣妾还是默默地追随皇上的步伐,在后方仰望皇上的背影就好。”
和他同坐龙撵,这不是找死吗?她已经树敌太多,还不想英年早逝!只可惜,今天注定要悲剧了这双腿,秦涫儿瞅了瞅自己芊芊**,在心底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果然,她是这世界上最苦逼的人,没有之一。
南宫胤透过帐幔,欣赏着她不停变化的表情,嘴角那弯笑容,多了几分狭促与狡黠,这女人,不治治她,她真的会以为他这个皇帝好拿捏。
负责打扫皇宫清洁,巡逻皇宫各条道路的宫人以及近卫军,纷纷看见,在那辆声势浩大的龙撵后,默默尾随着的,如同小媳妇儿一般,神色幽怨,身影单薄的女子。
“咦?那不是秦美人吗?”
“天哪,皇上竟带着她一同上朝!”
“难道她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不断有窃窃私语声从暗中传来,秦涫儿真心想哭,她们究竟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有得到恩宠?这根本是侧面的体罚好吗?
幽兰遵照秦涫儿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潜入御膳房,并且偷偷地从蒸笼里拿出两个馒头,一把塞在怀中,隔着一层单薄的xiè_yī,温热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