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钱嫔气极语塞,更不知说些什么反驳。
小忠子勾了勾唇角,冷声讥道:“听内务府的公公们说,娘娘进宫也有些年头了,怎会连那初入宫中的答应小主都不如,此刻宫内两位素来不和的娘娘正想着法子扳倒对方,娘娘却不利用这机会翻身,倒满脑子思索着奴才为何人所派,您还真有闲情逸致。”
小忠子的话语,彻底让钱嫔词穷,更在心忠大骂自己没出息,居然被他人三言两语吓倒。
那日父亲叫人捎来的话,她一直铭记于心,处处小心,生怕哪里惹着了华熠宫那位,谁想她的仔细却成了他人的笑柄!
“奴才因家中生变才无奈入宫当太监,若非如此奴才此刻应埋首诗书准备来年应试,奴才之所以会跟着娘娘理由很简单,一是为了生存,二来是图清净省事,不过这些也要在娘娘无意争宠的前提下才会得偿。”小忠子意味深长的笑道。
钱嫔冷哼一声,敛去眸中疑虑:“你这话本嫔不太懂呢。”
小忠子忽然跪下,从容笑言:“若娘娘想东山再起奴才自当效力,奴才虽已不能光耀门楣,却仍想高人一等,他日娘娘恩宠在身,权势在手,还望娘娘能遂了奴才心愿。”
钱嫔拢入袖中的手心,已被汗水浸湿,对于小忠子的话她选择了漠视,没有表态,但那人却知她已心动。
在钱嫔看不到的地方,小忠子眼底闪过凌厉阴冷的光芒,微扯嘴角笑得诡异。
他不相信这在皇宫里居住几个年头的人,会厌恶此地的生活,会不想重拾昔日光环,真真正正的风光肆意一回!
这里是哪里?这儿可是楚嘉帝王居所,交错着权势荣华的皇宫。
从未尝过甜头,又怎会甘愿如此平淡的被人欺压着过活?其实钱嫔她还是想与众人争一争的,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而已。
钱嫔余光扫过面前有着清俊容颜的人儿,心中翻腾许久,她原本可以不过问那么多,直接命人将他遣出宫所不管死活,更没有必要听他冷言讥讽,一次又一次的戳她痛处。
可此时,不止一次因恼怒想要冲上去,赏他几个耳光的手,却在颤抖着......
这次终于轮到她渔翁得利了,如此大好良机,她又岂会放过,就如这奴才所言,她要搏一次,绝不要在看人脸色活得如此憋屈!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能帮本嫔走上那荣华之路?”钱嫔冷冷地看着他问。
小忠子垂首顿了顿,随后平静地道:“奴才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单纯的相信娘娘.......。”
他一定会让她如愿的。
尽管她将要踏上的那条路,是条无法回头的死路,尽管,她所期盼的一切都那么的遥不可及,若不能实现,便当做了一场梦好了。
经此也好让她知道,妄想二字要如何去写,什么才叫真正的绝望,哪种梦才是让人连清醒后都还战栗着的噩梦!
在宫中待久了,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看那日出日落,不论是晨曦微露,还是残阳如血,都各有各的美,只是那美处不同。
较真论起,我还是更偏爱那临近夜幕的残阳,因为这日头越低,那些越见不得光的东西,就会愈发的兴奋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