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除夕团圆宴上，后宫嫔妃不论阶高低皆齐聚重华宫，苏瀛也没有缺席。
至于那些皇室旁支的公主侯爷，虽没有前来倒也没有失了礼数，纷纷送来贺礼，唯独齐州未有动静。
在去重华宫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宁和宫。
宁和宫大部分虽被烧毁，也还未修整完全，但从这已经搭起的梁柱，我仍然能回忆起，它昔日的风华。
我拿过宫人托盘中盛满美酒的酒杯，然后将那酒水洒在地上，随后把空杯放回原处，转身离开。
这一次是给你敬酒，感谢你让莞辰出师有名，下一回，就是用你生父的血，来“报答”你昔日之恩。
无论要踩在多少人的尸骨上，只要是我想要的，谁都别妄想染指！
团圆宴开始，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精心打扮过的嫔妃们，那嘴像抹了蜜似的，接二连三的恭贺，祝福莞辰龙体康健。
得到特许坐在莞辰身边的荣嫔，惴惴不安，尽管面前摆满了珍馐美味，恐怕她也觉着味同嚼蜡。
“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万事如意，我楚嘉国泰民安。”苏瀛举杯起身，郑重地对着莞辰敬道。
莞辰眼中光芒一凝，目光带着审视，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端杯饮了一杯酒，算是对苏瀛恭贺的回答。
“也祝各位娘娘......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我心底一凛，抬起头，拿过手边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本宫也敬大皇子一杯，大皇子好事将近，本宫提前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与苏瀛同席，中间隔了一个位置的元妃，笑盈盈地举杯一口饮尽。
“多谢元妃娘娘。”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地笑意。
无人发觉，在苏瀛搁下酒杯，那半弯着的漆黑眼眸中，变幻着无数情绪，却唯独没有喜悦。
纵然彼此都在视线所及之处，我始终不曾正视他。
不是怕被莞辰发现，亦或是被何人察觉我两之间气氛不对，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我与他这辈子，就算真想形同陌路，也不可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