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石邃深眼眶、鹰钩鼻、狭长脸,蓄小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冷酷阴鸷,气质和石宣有几分相似。他刚刚回府便从下人那里听说河间公石宣、秦公石韬和游击将军石棘奴都来府中赴宴,便觉得莫名其妙,是以一下马便来这月华苑。走到门口就看到女儿举剑行凶,便及时出手挡下。
月郡主看没杀成我,父王又突然提早回府,三个客人对她又虎视眈眈,一时没了主意,干脆嘤嘤哭起来。太子扫一眼在场诸人,眼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明白这两天邺城的闹剧是怎么回事了。他转头看着正在哭泣的月郡主,阴着脸问道:“前日可是你让高亮高齐兄弟去拦截这董家女子的马车?”
月郡主抱着父亲哭道:“父王,姓董的妖女玩弄妖术欺骗朝廷,她本应是我的侍婢,私自出逃,我抓她回来惩办,有何不对?”
太子一把推开月郡主,“胡闹!区区一个民女就让一个郡主如此兴师动众,连我的暗卫你也敢私自调动。你母亲教得你很好!”
见父王口气来的不善,月郡主吓得立刻跪下:“父王我错了,但是这个妖女小小年纪就会装神弄鬼,还会狐媚之术,把游击将军迷得神魂颠倒,将来我嫁进将军府,如何能管得了她?”
棘奴面色依旧一片青白,厉声道:“滢儿自那日庆典后便已向我告辞离开邺城,何来狐媚之说?郡主竟还不放过她,抓人回来做美人锅让我享用。太子殿下,似郡主这般凶悍歹毒女子,我石棘奴娶不起。明日面圣,定要说个清楚!”
太子不禁色变,棘奴本是他的手下,此时公然再提悔婚之辞,竟是丝毫不给面子,不免冷哼连连。石宣见此情景,哪能不趁机撩拨两人关系。他换了嬉笑脸皮出来打圆场:“千错万错,是棘奴不该生了那怪病,郡主若做了望门寡也太委屈。皇兄休再责难郡主,不若顺水推船解了这门婚事,大家也好朝堂相见哪。”言毕,朝石韬使个眼色,石韬会意,立刻同声附和。
月郡主听得二人怂恿,心中又怀了希望,可怜巴巴看着父亲,太子却转过背去,沉沉问道:“棘奴,刚才那番话,可是你的真心意?”
我的绳子早被石宣解开,此刻被棘奴搀扶着立在屋子当中,从刚才这几人对话中早已明白其中厉害。不好,棘奴悔婚,便是宣告脱离太子一方,以后定然遭太子报复,虽然石宣、石韬兄弟二人十分得宠,但太子领大将军衔握有重兵,又掌握祭祀和尚书奏事,实力岂是石宣两兄弟可比?月郡主说穿了只是嫌弃棘奴身有恶疾而已,在棘奴未得病前,可是对棘奴言听计从。胡羯女子爱恨外露,一旦厌憎某人,便要区隔分明。我大脑当下急速运转,一个冒险计划立刻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