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腥甜,风中满是水草的气息,这气息夹杂着沙土的气味,迎面扑来。
沈迟默默守在楼上,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清码头的一举一动。
“肖莫,如果等会儿发生任何意外,你记住,保护好自己,别管我。”沈迟冷声命令!
他知道,以肖莫的忠诚,一定会守护他,但他不需要!
“沈总……”
“这是命令!”沈迟打断他的话。
肖莫没有做声了,点点头。
默默守着,四处一片安静,只听得到滔天的海浪声。
一直守到了晚上十一点半,码头尚未有人出现。
沈迟和肖莫都非常有耐心,等了近七年,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分一秒。
今晚依旧没有月光,四处黑漆漆的,天空中云层很厚,连一颗星子都看不见。
阁楼上,谁也没有走动,沈迟和肖莫都安静地站在黑暗中,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再说。
些许零星的光线将沈迟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黑色的身影多少显得有几分落寞和孤寂。但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是不动声色的平静,波澜不惊,冷峻严厉。
老旧的阁楼上灰尘满地,这呛鼻的味道一阵一阵窜进他们的鼻端,两人都皱着眉。
十一点四十六,码头处终于传来消息:沈总,发现一辆黑色商务车。
沈迟从望远镜往外看去,没有错,一辆黑色的车子正缓缓往这边开来,车上目测有三个人。
“沈总。”肖莫紧张地喊了他一声,没有多言。
肖莫的拳头也已经握紧,他紧盯着前方,也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沈迟没有开口,胡乱猜测并没有什么用,不如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码头。
很快,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是聂承朗。”肖莫先讶然道。
“嗯,是他。”沈迟也确定了。
他对聂承朗再熟悉不过,聂承朗的样子,他闭着眼睛都能刻画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聂承朗被他的母亲卷进这旋涡中,已经无法脱身!
这旋涡就是一个无底洞,只有进去了才知道深浅,才知道利害。
聂承朗对他的两个手下说了几句话,随后,他们就走到了码头附近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
夜里的海风越来越大,这样的气温让人觉得很冷,聂承朗他们进去后就随手关上了小房子里的窗户。
“看到他们手里的箱子了吗?”沈迟道。
“嗯。”肖莫点点头,“恐怕是现金。”
“没错,一定是现金。”
“斐丽集团也想从沈世寒这里分一杯羹,所以,才不惜这样冒险。”肖莫分析道。
“可惜,犯法的事终究是犯法的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说完后,沈迟和肖莫继续观察着附近的一切。
码头的人也在密切监测着聂承朗的动静,但因为门窗都关上了,他们暂时没有办法打探。
“厉北廷在国内准备得怎么样了?”沈迟问道。
“厉总说自从上次的炸药爆炸后,他已经好几晚没有睡着了,他很想过来,但我坚决不同意。他没辙,也无法打探到我们的具体地址。”
“他本不该被牵扯进来。”沈迟淡淡道。
“国内的话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沈总您可以放心。”
他们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冷静地看着楼下的情况。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动静。
沈迟可以肯定的是,沈世寒今晚一定会出现,而且,会完成这笔交易。
沈世寒已经拖延了很长时间,他不可能再这么拖下去,他急需资金周转。
过了凌晨十二点,忽然,又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了码头上!
“沈总,您看,是当地黑势力的头,操纵了这片地区黑市,美国警方也一直苦于没有他的任何证据。”肖莫道。
“这次事情如果能成功,就把他当作送给美国警方的一份大礼。”
“好!”
黑势力的几个人从车上跳下来后,其中一人打了一个电话,随即就往聂承朗在的屋子里走去。
聂承朗正在同自己的手下说着话,见到有人推门,他目光落在了来人的身上。
“是你们来取现金?”聂承朗皱眉问道。
这帮人看上去来者不善,都十分凶恶,他母亲说的送钱过来就是给这帮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没有错,这里是合同,你先看一遍!”对方将几页纸拍在桌面上。
“你们是在做什么生意?为何需要这么一大笔定金?”聂承朗问道,满是疑惑。
“我们做什么生意不用你管,你只不过是个来送钱的!”
“那我也有权知道。”
“你并没有知情权,陆斐丽才是最终决定人,听清楚,你只是个送钱的!”
“你们是不是威胁了我母亲?”聂承朗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们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陆斐丽巴不得跟我们合作,她投入资金就等于是入股,以后就是我们的大股东。这么好的事,难道不是她求着我们?”
“我给我母亲打个电话问问!”
聂承朗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桌子上的合同只是一份普通的商业合同,也没有什么陷阱,但他总觉得凌晨做交易,不像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必打!”就在这个时候,门再次被推开!
一阵冷风倒灌进来,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