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迟交代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听,他就去找了一圈。
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
沈迟不死心,又在医院找了很久,但都没有许朝暮的身影。
就在他想出动更多的人手来找她时,肖莫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沈总,我在苏门答腊岛这边找到一具骸骨,您有没有空,过来看看,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很像……许小姐。”
“你说什么?”沈迟的声音骤然冰冷。
从头到脚的凉意,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渔民早上在海边发现的,是随着海浪冲上来的。公安部门比对后说,这名女子的死亡时间是半年前,大概,就在许小姐离开后的那几天。”
“肖莫,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她是许朝暮!”
沈迟冲着手机那头吼了一声,他咬着牙,愤懑恼火。
怒火填塞了他的心口,他的身体里顿时冰火两重天。
不,绝对不可能。
“沈总,我是不敢百分百的笃定,所以想请您亲自来一趟。因为,公安部门给出了这具骸骨的大体身高和年龄,和许小姐,并没有什么差别。我想,这样巧合的事情,也许并不多。”
“肖莫,她不会死的,她一定还活在世上!你他妈看到的怎么会是她!”
“沈总,如果您不信的话……我就让公安部门去处理了。我会继续找的。”
肖莫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沈迟紧抿薄唇,双眼通红,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狮子。
他浑身都冰凉彻骨,连说出口的话都在颤抖。
“等我。”
终于,吐出冰凉的两个字,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力气。
“嗯,沈总,我等您。”
一挂电话,沈迟就坐了飞往苏门答腊岛的飞机!
他不相信那是许朝暮,他的暮暮怎么会这样狠心地离他而去……
她最喜欢缠着他了,她还说要在他的身边呆一辈子的。
他根本不相信,那个活蹦乱跳的许朝暮……死了。
就好像是一场梦。
梦里,她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他的怀抱,她抱着他:“四哥,你去给我开家长会好不好……”
“不好!”他会嫌弃地皱眉,将她推开。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一定抱着她,紧紧抱着她,再也不松手!
永远都不放手!永远。
有些人,一放手,就是一辈子……
飞机在苏门答腊岛的机场降落,肖莫早就在机场等着他了。
半年没有见,肖莫见到沈迟的第一眼,竟愣住了。
这个男人消瘦得厉害,那张冷峻的脸上多了成熟,但也多了冷魅。
比以前还要冷几分,让人不寒而栗。
“她在哪?”沈迟冷声问。
“公安局。”肖莫道。
肖莫跟了沈迟那么久了,他知道,沈迟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会说出这三个字“她在哪”。
果然,沈迟不开口了,双唇紧抿,瞳孔紧缩。
他双手握紧拳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过去。”他淡淡道。
双腿收进车子里,他目光冰寒,只盯着前方,幽邃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好。”
肖莫应了一声,也上了车。
坐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一如既往能够感受到他那强大的气场。
“沈总,我听他们说,您最近住了好几次院。”
“没有的事。”
“沈总,应酬上少喝一点酒,喝多了伤身体。”
沈迟不开口,肖莫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半年来,他每次跟沈迟打电话,都能够意识到沈迟明显的变化。
这男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一意孤行地在找许朝暮。
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哪怕,所有的线索都指着一件事:许朝暮死了。
车子拐过一条街,拐进了公安局所在的地方。
沈迟的一颗心拎了起来!
拳头越握越紧,他甚至能感受自己的身体在变冷。
“沈总,到了。”肖莫还是斗着胆子道。
沈迟没有反应,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总,公安局到了。”肖莫提高了声音。
沈迟这才动了动身子,从打开的车门口下来。
“沈总,您一定不要难过,公安局的人说,她走得很安详,初步判断是失足落海。”
沈迟耳边如有雷鸣……
失足落海,走得很安详……
“放屁,她怎么会死,她怎么会死……”沈迟推开肖莫,怒吼一声。
他攥紧拳头,眸色猩红。
手背上青筋爆出,整个人都在压抑控制着一团火。
肖莫摇摇头,这个一向理智的男人,只有在提到许朝暮的时候,才会失去所有理性!
肖莫在前面带路,他带着沈迟拐过一个角落。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处专门停放尸骸的地方。
充满福尔马林的空气让人作呕,肖莫连忙给沈迟一只口罩。
“沈总,就是这个。”
肖莫指着一具尸骸,不忍地别过眼睛。
肖莫是见过许朝暮的,就连他看到这具骸骨都触目惊心,心口抽痛。
他不敢想象,沈迟心里会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这可是许朝暮,那个活蹦乱跳的许朝暮。撅个嘴巴不开心了,沈迟都得心疼好几天的许朝暮。
现在……她却冰凉冰凉地躺在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沈迟的嘴唇在颤抖。
这具只剩下白骨的女子,怎么会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