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朗,你是不是活得太滋润,想蹲大牢了?”陆斐丽冷笑,“你知不知道重婚罪是违法的?”
“行了,妈,你别劝我了,你让开,让我下楼。”
“不可能!只要我今天在,你就别想出这个门!”陆斐丽丝毫不退让。
聂承朗十分着急,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许朝暮还怀着孩子,她一个人下楼,会不会出什么事……
可他母亲拦在这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不能跟他母亲动手!
两人僵持了好久,聂承朗才叹了口气,目光中是冷厉。
“妈,你非要我摊牌跟你说巴黎大酒店的那件事?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吧?你早就派人监视我,你早就知道许朝暮是我女朋友了吧?”
陆斐丽先是一愣,不过没几秒,脸上就恢复了正常。
“我儿子倒挺聪明。”
“所以,我不可能让朝暮受委屈的。”
“委屈?像她这样有了丈夫还红杏出墙的女人,有什么委屈?”
“你简直不可理喻!”聂承朗很愤怒。
许朝暮从二十层一直坐电梯下了一楼,她心里很难过。
她真得没有想到,聂承朗的母亲也不待见她。
聂承朗说她平易近人、为人和善的时候,她还是挺期待的,只是,没有想到……
她不求什么,只求一个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生活,没有欺骗、没有虚伪,可上天喜欢跟她开玩笑。
她沿着小区的石子路一直往外跑,跑着跑着就哭了。
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到一棵繁茂的树下,她蹲下了身子,泣不成声。
夏天的空气又闷又热,知了在树梢头叫个不停。耳边是嘈杂的人声和汽车声,许朝暮觉得好吵。
她捂上耳朵,将自己埋头躲在膝盖里。
此时此刻,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哭泣声。
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猫,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躲在角落不说话。
夏天太漫长,她想好好跟一个人开始的时候,偏偏又不能如意。是不是,她这一生都要孤独终老……
她嗅了嗅鼻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没关系,她是打不倒的小强,没人要就没人要,她偏偏要活得好好的。
她抹干眼泪扶着树干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面前是一双黑色的男士手工皮鞋。
根本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是谁!
沈迟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确切点说,他的车早就尾随聂承朗的车进了小区。
“哭什么呢,男朋友不要你了?”沈迟淡淡道。
“关你屁事。”
许朝暮拍拍手,从地上想要爬起来,她分明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幸灾乐祸。
但蹲久了,她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脑子发蒙。
脚下颤颤巍巍,沈迟干脆拉了她一把,顺便……将她拉到了怀里。
“许朝暮,你宝宝快三个月了,你斯文点。不然,以后他跟你吵架了,回你一句‘关你屁事’,我看你不气个半死!”
“沈迟,光天化日,你把手放开!”许朝暮挣扎。
“跟我回家!”
沈迟拖着她就往那辆迈巴赫走去,许朝暮跟不上他的步伐,偏偏他还不肯放手。
“你干嘛,你在医院里不是还让我滚的吗?你出尔反尔,你爸知道吗?你妈知道吗?你七大姑八大姨知道吗?!”
“许朝暮,你跟谁学的?废话真多!”
沈迟皱眉,有力的臂膀一捞,一个天旋地转,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很久没有抱她了,没有想到,她一个怀孕的人,竟还是那么轻。
许朝暮赶紧勾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来。
“嗯,很好。”沈迟对她的举动倒格外满意。
“沈迟,你懂不懂什么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今天在医院让我滚,不就是同意离婚吗?”
“你放心,我又不是君子,我就出尔反尔了,你想怎样?”
“你这么不要脸,你还是男人吗?”许朝暮觉得沈迟这男人有时候真得挺欠揍的。
“不过,有一句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悔。”
“嗯?”
“我爱你。”
他语气很轻,宛若这夏天的风,轻轻吹起,那般不真实。
许朝暮愣了愣,一时竟语塞。
倒是沈迟勾了勾唇角,正好走到迈巴赫的跟前,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轻轻放了上去。
但他人可没有走,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唇,一遍一遍摩挲。
“好了,暮暮,你是不是迫切地想要跟我探讨我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
画风突变,许朝暮啐了他一口:“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其实……我们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许朝暮想,她要是甘拜下风,她就不是小流氓了。于是,她反倒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千娇百媚。
“你确定你能满足我?你要知道,我在国外的时候,那么多外国男人,没有……”
“正好,经验够丰富,姿势够多,我们交流起来应该不费力。”
“滚!”许朝暮气得怒吼。
“暮暮,你这孩子快三个月了,我打听过了,四个月基本就没有问题了。所以,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好好交流交流了。”
“特么的,沈迟你脸皮呢?你去打听这个?!”
“那还不是为了好好爱你。”沈迟倒一脸无辜。
“滚滚滚!”许朝暮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沈迟这才关上副驾驶的门,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