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什么躺,又不是睡他!
许朝暮的流氓劲儿又上来了,她去推沈迟的手臂:“我不要看了,我牙不疼了,我不要看了!”
“不疼也给我躺好!”沈迟冷声道。
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床上。她的小爪子够锋利,扯着他的手臂不撒手,指甲还把沈迟的手臂给划了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医生在一旁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不过医生是司空见惯了,莫说孩子了,大人都怕来牙科。
“沈迟,你不要管我,我说不看就不看。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再这样子,我去法院告你!”
许朝暮还在一个劲儿挣扎,手被沈迟按住了,双腿就去踢他!
“你给我躺好!”沈迟恼了,黑着一张脸,眸子里都散发出冷意。
许朝暮手脚并用,可她从来都不是沈迟的对手,不一会儿,她就被沈迟给制服了。
“给她看看!”沈迟对站在一旁的医生喝道。
就在沈迟按着许朝暮的时候,她小脑袋一偏,张口咬住了沈迟的胳膊!
咬得死死的!
“许朝暮,你!”
沈迟的脸在一瞬间变白,一种刺痛感贯穿全身。他眉头拧在了一起,浑身的血液快速流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了手。
许朝暮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这才放开他。
“你打我啊!”小眼神里是倔强。
沈迟抬起的手落在了半空中,却又迟迟没有放下去。
慢慢,握紧。
终于,他的手还是落了下去。
他哪里舍得打她。
手臂上已经留下了两排充血的牙印,还有一条指甲抓的血痕。沈迟很无奈,他冲进山里去救她都没有这么伤痕累累。
医生在一旁真是左右为难,他是该看还是不该看?
沈迟放开了许朝暮,没有再强迫她,而是语气十分强硬地跟她说了一句:“不看,你就继续疼下去,你自己看着办!”
许朝暮眨了眨眼睛,服软了。她这牙已经疼了好多天了,上次医生也说了,是非拔不可的。
终于,她还是乖乖躺了下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像会要她命似的。
沈迟一脸无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朝暮的小手攥紧床单,睫毛因为害怕在不停地颤动,四周一点杂声都没有,只听得到医生操作的声音。
镊子夹起一块棉花团,医生打开床头的灯具:“张嘴。”
许朝暮乖乖张嘴,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还是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害怕,恐惧,惊慌。
沈迟抓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中。
一股暖流从手掌传来,贯穿全身,许朝暮的心头泛起了温暖。
“蛀了一颗牙,拔掉就没事了。”医生道。
“嗯。”沈迟皱着眉头应了一声。
诊室里顿时一片安静,许朝暮知道躲不过去,便睁开眼睛楚楚可怜地看了沈迟一眼。
“四哥……我怕疼……”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可怜兮兮,一点都不像刚刚那个嚣张跋扈的许朝暮了。
“四哥陪你。”沈迟眉心一皱,握紧了她的手。
也许是他坚定的目光给了她意念,她盯着他看了好久,这才乖乖闭上眼睛。
医生拿起针筒给许朝暮打麻醉,熟练地操作一切。
期间,沈迟的手机震动了无数次,但他每次看都不看,直接按了挂断。
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她每蹙一次眉头,他的心也跟着拎一下。他静静地看着她,直到拔牙手术慢慢做完。
白曼的车开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有些白蒙蒙的了。
六点十分!
沈迟果真放弃了去a市!
她得知消息后气得脸色发白,摔碎了好几样东西!噼里啪啦,谁也不敢拦她!
一路开着小跑飞奔到医院,没想到,通往牙科诊室的大楼门口,有老程在守着。
老程点了一支烟,他站在门口,眼睛如鹰眸般扫视着四周。白曼的小跑车刚开过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沈迟呢?”白曼走下车,劈头盖脸就问。
“沈总在忙。”老程话不多。
白曼不想跟他废话,瞥了他一眼,踩着红色小高跟径直绕过他的身侧!
“白小姐,这个时候,恐怕沈总不太想见任何人。”老程伸出双臂拦下了她,目光凌然。
“他是被那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是不是?我倒要这狐狸精有多大的本事,才十八岁就勾引男人,呵。”白曼冷笑一声,说话很不客气。
她觉得自己是对许朝暮太客气了,一直把她当沈迟的妹妹对待,可许朝暮可从来没把她当嫂嫂,公然跟她抢男人。甚至不知道给沈迟灌了什么mí_yào,让他竟然连去a市签约这种大事都不闻不问!
“白小姐,许小姐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沈总才陪她进医院的,您不要多想。”老程就事论事。
不过老程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眼力还是有的,更何况他整天跟着沈迟,他心里明白,沈迟对许朝暮其实是不寻常的。
可他也知道,白曼是沈迟的未婚妻,因此,他不能做那个挑事的人。
“许小姐?你们还真把她当小姐。在沈家,谁认她这个小姐?”白曼语气倨傲,十分不屑。
“沈总定的规矩,谁也改不了。”老程轻描淡写。
“那老程,我倒是问你,这楼,你是让我上还是不让?”白曼紧盯着他。
“沈总交代过,所以……您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