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是你打伤的?”沈迟板着脸,又问道。
“是。”许朝暮仰着小脸,一点都不否认,“我瓶子是砸她经纪人的,她运气不好,白替她经纪人挨了一下。”
“二姐的伤是你烫的?”
“是,是,是,都是!”许朝暮不耐烦了。
“许朝暮,你本事可真不小。”
许朝暮哪里听不出来他的冷嘲热讽,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要杀要剐随你便,只要你一句话,让我立马滚出沈家也行!”
他根本不会听她解释,正好,她也懒得解释了。
沈迟不开口了,只是盯着她看。目光如冰凌,冷飕飕的。
“你不说话就算,我自己走,反正你们都不待见我。”
许朝暮蹲下了身准备抱起日记本就走,然而没等她蹲下,沈迟一把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来。
他离她很近,很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那一惯好闻的气息。
清茶一般,却又透着男性的成熟。
他慢慢靠近她,许朝暮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你、你、你放手……疼……”
手腕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道传来,许朝暮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她以为沈迟要把她怎么着了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却摸上了她的脖子。
那儿,有三条鲜明的划痕!
每一道都红红的,似乎轻轻一碰就能渗出血来!
“疼,疼,你不要碰……啊,疼死了……”许朝暮不顾形象地叫出声来。
混蛋!
真得很疼啊!
沈迟眉头一皱,紧紧蹙起。他走的时候,她脖子上根本没有指甲印!
他的手轻轻地拂过她的伤口,手指到处,带来他微热的手温。
“疼死了,你放手,放手!”许朝暮气急败坏,哇哇大叫。
这男人要干嘛,不带这么折磨她的!
“谁干的?”
沈迟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问。带着男性气息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廓边,她浑身一阵酥酥麻麻。
“我自己挠的!”许朝暮想挣脱开他的大手。
“挠的?那就再挠一次我看看!”
沈迟脸上有怒意,他甩开许朝暮的手,目光逼视着她。
狠!这个男人真狠!
让她自己挠自己……
许朝暮哭丧着脸,她下不去手啊……
关键是她也没指甲啊!
怎么挠啊,挠他二大爷啊……
许朝暮睁着大眼睛瞪着沈迟,下不去手。
“不说实话?”沈迟又冷睨了她一眼。
“柳女士抓的,她骂我。”许朝暮只好招了。
他不是不肯听她解释嘛,现在还问她干什么。她说话,他信吗?
柳如眉一听许朝暮这么说,“蹬蹬蹬”几下就走了过来:“许朝暮,我是不小心挠了你,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往你二姐身上泼开水,你还有人性吗!”
“是二姐她先骂的我!她让我滚出沈家!”许朝暮不服气道。
“哦?”沈迟冷着眸子,意味深长扫了这些人一眼。
“阿迟,你别听许朝暮乱说,燕柔只是说了她几句,大家都能作证。是她自己不肯承认偷了项链,才把怒气撒在燕柔身上的!”柳如眉道。
“是二姐先骂的我!”许朝暮急了。
沈迟这是什么态度嘛,他就是不相信她!
然而,就这时,沈迟开口了:“柳女士,你说我该怎么拿你怎么办好?”
“我是你阿姨!”柳如眉高声道,“你看看清楚,现在是许朝暮泼了燕柔开水,打碎了花瓶,还伤了白小姐!”
“暮暮。”沈迟低下了头,嗓音低沉,却透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玩味,“你说怎么办好?”
他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上传来,许朝暮愣了愣。
这是沈迟?
他刚刚不是还冲她吼的吗?
她已经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了,他怎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许朝暮试探地说了一句:“让她自己打自己两巴掌。”
“许朝暮,你别没大没小的!”柳如眉呵斥道。
众人都换了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面面相觑。
“这个提议很好。”沈迟勾了勾唇角。
许朝暮也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他这话什么意思嘛!
陡然,沈迟立马换了一副冷峻的神情,面向柳如眉:“没听到?朝暮让你自己动手!”
众人又换了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瞪大了眼睛!
“沈迟,你讲点道理!”柳如眉怒道,“现在是这个丫头野蛮无理,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倒好,你反过来怪我?”
“她野蛮无理,都是我惯的。怎么了,不服气?想要连我也一起罚?”沈迟冷厉着嗓子。
这声音低沉、冷漠,足以让四周冰冻三尺!
然而,许朝暮倒是跟吃了蜜一样,等等等等,他这话怎么这么耐听?
他这是在护她?
许朝暮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啪啪啪”,心口就像烟花绽开一样!
要护她早说嘛,害她白担心一场。
柳如眉愣了一下,随即冷嘲热讽:“谁敢罚你四少,不过,我劝你最好管管这个丫头,你这样是害了她!”
“这两巴掌,你是打还是不打?”沈迟有些不耐,目光如炬。
“你、你、你……沈迟,这话你给我收回去,我当作没听到!”
“来人!”沈迟冷着嗓子。
“你想干什么?”柳如眉退后两步。
“你自己舍不得动手,我只好请人动手。”沈迟冷笑一声。
白曼跑过来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