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聚贤饭庄中,人声鼎沸。
正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熊哥的声望虽不如前,但到底也他还是南城区的老大,康复出院,摆出酒席,自有不少人前来捧场。除了麾下的头目,小弟外,熊哥还专门邀请了其他三区大佬前来,目的当然是为了稳定形势,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借外力除掉某些吃里扒外的白眼儿狼。
然而,就在形势一片大好,三个拿足好处的老大,纷纷做出了大家一脉相承,同气连枝,我们绝不会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云云之类的保证时,大厅的门,却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只见一个身着迷彩,头戴面罩的人,手提雪亮长刀,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这个变故,让在场的近百号人同时一愣。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熊哥主办的宴会,上面还坐着三个城区大佬,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跑来捣乱,而且还是单枪匹马,他活的不耐烦了?毫不客气的说,这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轻松淹死丫的没商量。
“你他妈谁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噌的站起身来,然而就在他话音还未曾落下时,雪亮的刀光便从眼前闪过,光头瞪大眼睛,捂住脖子,咯咯的说了声什么,便颓然的软到下去,殷红的鲜血很快便染脏了地毯。
“那天有你,所以,死!”
李扬沙哑的声音于寂静的大厅中回荡。几秒后,也不知是谁大喝一声,混战开始了。受到鲜血刺激的混混们,抄起桌椅板凳,向李扬涌去。近百人,黑压压的一片,单是那冲锋的气势,就足以让人吓的落荒而逃。但李扬的神色却未有任何变化。
刀如霜雪,眸若星芒,他的手很稳,脚步很稳,身体更稳。混混们劈头盖脸打来的攻击,在贴近衣衫寸许时,便被无形气劲化解开来。而李扬一刀挥出,却总有一人,哀嚎倒地。从远处看去,他就像是一柄剑,一柄扫过稻草的锋利长剑,他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鲜血不时溅向空中,有人捂住手脚,倒在地上,而有些人则被干脆利落的一剑封喉。陈羽是个很有头脑的人,在他的手机中,储存着熊哥麾下所有打手的照片。所以,当李扬纵身跃上高台时,除了陈羽和丧彪,那日追杀楚小蛮的一十六人,已全部上了西天。
“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来找熊哥麻烦的。所以,你们若不想死,便老实坐在这里,否则的……”李扬手腕一抖,刀上血滴破空而出,咻的打在一个混混眼中。哐当,手机掉在地上,混混捂住脸,凄厉惨嚎的蹲下身去,从他指缝间狂涌而出的鲜血看来,那只眼睛,显然是保不住了。
三个大佬噤若寒蝉,同时将目光望向熊哥。
“你,你是谁。”熊哥吞了口唾沫,悄悄将手伸在桌下。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死。”
李扬吐出口浊气,冰冷的声音就仿佛从九幽地狱中传出。
“哼,我看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熊哥爆喝一声,猛地站起身来,他的手中已多出了把五四手枪。内地的枪械虽然管制的十分严格,但若花大价钱,却也并非不能买到。自从听到丧彪被抓住后,他就预感到南城将乱,便托人弄来把手枪防身,却没想到今天竟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没用的。”
然而,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李扬眼神淡然摇摇头,道:“告诉我,派谁杀了楚小蛮,便给你个痛快,否则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呵,原来是那臭****的余党。”
熊哥冷笑一声,猛地扣动扳机。
砰!枪声响起。李扬脑袋一偏,子弹便落了空,将远处花灯打碎开来。
熊哥神色一怔,他当过几年兵,枪法虽不精湛,却也比普通人强出很多,却没想到如此近的距离内,竟会脱掉把子。不过仅仅是一个愣神,他便镇定下来,再次冷笑开枪。
可这回李扬身子一扭,却又将子弹躲了过去。
“怎么可能,我草!”熊哥慌了,当下连连扣动扳机。让三个大佬惊骇欲绝,在日后很多年,都成为梦魇的恐怖事情发生了,只见李扬的身姿连连变幻,速度快的竟拖出了道道残影,砰砰砰,又是六声枪响,弹夹以空,而李扬却已经迈动脚步,走到熊哥身前。
“我说过,没用的。”
叹息一声,手中长刀猛地扬起,熊哥持枪的手臂,竟被生生卸掉。快,速度太快了,快到熊哥看见手臂落地时,才感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别,别杀我。”
“小蛮求你时,你放过她了么?”
李扬冷笑上前,再出一刀,“被你害死的那些人求你时,你放过他了么?逼良为娼,走私贩毒,你这些年恶事做尽,却逍遥法外,莫非你真的以为警察不收你,就没有收你了?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记住,下辈子还能投胎,那就去做个好人!”
咕噜噜!熊哥硕大的头颅滚在地上,红白脑浆潺潺而出。
三个大佬呆呆的看着被大卸八块的熊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吐的稀里哗啦,脸色惨白,而这时的李扬,已回到了停在三公里外的奥迪车上。
“熊哥死了,除了陈羽和丧彪,有可能害你的人,也全都死了。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小蛮,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呢?不过,应该所谓了,他们即便不是害你的人,却也是作恶多端的凶徒,死有余辜。”
李扬自言自语合上眼睛,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