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律师林肯带领着一群来自北方的资本家战胜了南方的种植园主的时候,他永远不会想到种族歧视的影响竟会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在一九六八年的四月四号,一颗代表着白色的无情子弹夺去了一个黑色的生命。
种族之间的隔阂,就好像一颗滴着脓血的毒瘤埋入了社会的阴影里,即便是现在,这个国家虽然表面歌颂着平等自由,但白人骨子里对于有色人种的歧视就好像附骨之疽,怎么也消之不去。
歧视仿佛早已融入他们的基因里,深埋在骨骼与血液的缝隙之间,潜伏在跳动心脏的背面。
当拉里恼羞成怒的想要强夺麦高芙手上的粉色手机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人牢牢的擒住。
从那白中泛黄的肤色,拉里能够轻易猜出手的主人的身份——苏颉,那个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的男人。当他意气风发的准备迈入好莱坞的时候,这个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拉里原以为苏颉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就现在他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个小人几乎已经战胜了他。
“放开我!你这个——”拉里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恶狠狠的盯着苏颉。闪光灯在餐厅外闪烁,他可不想因为暴力和种族歧视成为报纸的头条,那是连他的父亲休斯-贝尔也无法承受的事情。
作为在布鲁克林街头长大的孤儿,苏颉早已习惯了这样凶狠的眼神。他知道怎么去面对它,不为所动,面色冷峻的就像复活节岛上的石像,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难道这是贝尔家族对待女士的态度吗?”苏颉冷冷的说,用力甩开拉力贝尔的手,然后向前一步,隐隐将麦高芙挡在身后。
男孩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就像一名拱卫着希腊城邦的战士,他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说:想要伤害我身后的女孩,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餐厅的老板很快出现在现场,那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白人,穿着一身红子短袖衬衫,戴一副蛤蟆镜,下身是与上身颜色相配的沙滩短裤,怎么看都像是在迈阿密海滩度假的装束。
“两位客人,如果你们想要打架,我推荐出门向右走,那里有一块偏僻的空地。”胖子柔中带刚的说。他不着痕迹的挥舞着裸露的胳膊,苏颉注意到,除了发达的肌肉,他的手臂上还刺了很多纹身,就像死亡拼图里的标准纹身一样:一个是“石头”、一个是“丧门星”、第三个是“懒鬼”。
“好的,我们不会打架的,只是一些争执而已。”苏颉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说。显然他并不想将种族歧视的事情公诸于众,这只会给拉里贝尔造成一些麻烦而已,却无法让他永远消失。
胖子的视线汇集在拉里身上,深邃的目光充满了威胁的味道。那模样,就像贝尔只要说一声“不”字,他就会马上动手将这个白人扔出去。
“是的,我们是校友。刚才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拉里依旧紧盯着苏颉,殷虹的嘴唇因为愤怒的颤抖而扭曲变形,就像两只克里特岛的章鱼上下蠕动,“苏,我劝你离开麦高芙远一点。她不是你这种人能够接近的!”
苏颉笑了笑,没有回应,像这种无聊的威胁他从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拉里即将输掉赌约,也就意味着他很快就会离开帝势学院。
以后两人是否还会出现交集,谁也不知道;对于一个即将消失的敌人,他更加不会在乎。
胖子的视线穿过苏颉的身体,当他注意到躲在苏颉背后的女孩时,面色突然一白,然后又瞬间镇定了下来。
“好了,没事了就好好吃饭,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他恶狠狠撂下一句狠话就转身离开,离开的速度明显要比走来时,快上很多。
场面就像浸入冰冷海水里的烧红烙铁,仅有烟雾缭绕,真正的温度却早已消失不见。
苏颉自顾自的照顾麦高芙坐下,完全将身边的拉里当成透明人。
“继续吧小姐,你的茄子千层卷还没吃完,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行为。”
麦高芙眼波轻轻一转,露出一个魅惑的眼神,“你的番茄炖肉也没吃完。”她学着苏颉的强调,用粗壮的伪装男声继续说:“嗨!伙计!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行为!”
麦高芙自顾自的笑了出来,声音就像夏天的微风拂过风铃,格外悦耳。
“啪!”
刺耳的声音打断了笑声,同时也刺破了空气的宁静。
拉里一掌拍在木质桌面上,他可以忍受外人的疏远,却无法忍受他人的忽视。苏颉和麦高芙无视他的**行为,令其脸上蒙羞——他心中早已将这个美丽优雅的女孩当成自己的禁脔,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苏!你这卑鄙小人,安妮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苏颉没有理会拉里,他和安妮之间的关系不是三两句能够说的清楚的,更不是流言蜚语所能撼动的了的。
至于麦高芙,她仿佛与桌上的茄子有仇,同样没有理会拉里。
拉里决定要再加上一条猛料,他相信像麦高芙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孩,一旦听说苏颉有女朋友的话,一定会愤怒的将茄子扣在他的脑袋上。
拉里仿佛看到了苏颉盯着一头紫色汁液的沮丧模样。“乡巴佬居然和我抢女人!这就是下场!”拉里心中意淫道。
“麦高芙,你知道吗,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有女朋友的,她叫安妮海瑟薇,是西方文学系的心生。”拉里迫不及待的说出了心里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