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谣只是突发奇想地一问.却不想还真的可行.反倒让她意外:“我走了.你预备如何应对.”
弄音看着打着呵欠步步走近的春梅.但笑不语.趁她不备.快速蹿到她身后.抬手就是一掌将她劈晕了过去.
“你将她打晕.一会儿王妃问询起來可如何是好.”牧谣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仍亮着烛的房间.
“主别急.夜深了.要不了多时他们便会歇下.就算王妃记挂着主.也不会起身來看.她问什么.我答什么就是.你尽管放心去吧.”弄音脸上露出调皮得意的笑容.
牧谣顿时呆住了.凌霜这番话.内容倒沒有什么.但这说话的声音竟然和春梅一模一样.若不是春梅已经倒下來.她真会以为是她本人说的.
早该想到跟在司徒郁身边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看來.自己对她们还真是了解得太少.
如此一來.牧谣算是放心了.她迅速取下绣缎.将其裹好放入怀中.剥下春梅的外衣搭在绣架上.再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弄音身上.
做好这些.她拍了拍弄音的肩膀.感激道:“我会尽快赶回來的.若有什么意外.一切推在我身上.千万别自己扛着.”
“主放心.弄音等你回來.”
有些感情总是要经历一些磨难才会变得更加深刻.她们深知今夜之后.她们再不会是简单的主仆之情.
牧谣按弄音所说换了身夜行衣.顺顺利利出了府.施展轻功往皇宫而去.
辰王府因为有司徒郁的命令在先.她走得是畅通无阻.可同样戒备森严的皇宫却不是那么好潜入的.
今夜夜色深黑.空气中又飘荡着薄薄的雾.倒是为她的进宫之行提供了不少方便.
她凭着记忆和推算.寻了处宫中偏僻的角落.屏气敛息.先探了周围的气息.确定沒有人后.才纵身跃进高墙.
虽然在宫里呆过一些时日.但毕竟皇宫太大.许多地方尚未摸得清楚.只能每行一段路.便在记忆中回想地图上的标记.
一边识路.一边还要躲避明侍暗卫的视线.好在牧谣轻功不错.感觉敏锐.一路行來竟沒引起丝毫动静.
可是.东弯西绕的路让她头疼不已.正绕得焦头烂额.一筹莫展时.忽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來.她赶紧紧贴着壁角.细听之下还有极轻的说话声.
牧谣轻手轻脚地朝着声音传來的方向靠近.那说话声也越來越清晰.
“快点.别被人发现了.”此人嗓音有些沙哑.听着有些着急.
接着便是两人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气喘声.似乎是在搬什么东西.
牧谣心下里好奇.微微探身.从面前的树杈缝里看过去.只见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抬着什么往两棵树中间走去.因为天太黑又是在树荫下.具体抬的什么看不清楚.但模糊中觉得有些像人的轮廓.
这个想法将牧谣吓了一跳.这三更半夜的.在皇宫偏角出现这样一幕.让人不由想到“谋杀”二字.
她正思索着.却见二人将抬着的“东西”扔到了地上.其中一人向外走了两步.贼头贼脑地张望着.一看就是在把风.另一人则迅速将两树间的一块石板掀了起來.接着两人重新抬起地上的“东西”抬起來.然后往之前那石板处一扔.只听得“哗啦”一阵水响.二人一动不动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见沒有任何动静.才迅速盖上石板离去.
整个事情不过两口茶的功夫.瞧那二人熟练的动作只怕不是头回干这样的事儿.大概是做了专心事.二人逃离的速度极其快.眨眼间.便沒了踪影.
牧谣探了探周围.发现沒有任何可疑的动静.便飞身來到树下.将石板掀起.原來石板下竟是一口井.
因为太黑.看不清井有多深.她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向井里探去.发现探不到底.便将树枝扔了下去.还好.这井的深度尚在她轻功所达范围之内.不及多想.她纵身跃进井里.可一进去她立马就后悔了.井里传來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只想快些逃离出去.
那坠落的脚尖刚落地.她便借力想往上跃起.可脚尖处传來的触感让她已然跃起的身重新落了下來.因为.她可以断定.刚刚被扔进这井里的果然是个人.并且是个未死之人.
她掏出折点燃.井底的状况立马清晰.只见里面散布着好些白色的骷髅骨架.还有腐烂得辩不出人形.发出阵阵恶臭的尸体.她立马便灭了光.几乎是使出全力逃也似的抓起脚下那身着宫女服饰的女飞身跃出.扶着树干呕吐起來.将晚膳所食的饭菜吐了个干净.
她在心里将自己好一顿臭骂.好好地多什么事儿.早晚有天要被自己这好奇心给害死.可骂归骂.为防刚刚离去的二人再次返回.待胃里舒服些.她赶紧将石板掩了回去.提着那尚未断气的宫女找了处更为偏僻隐蔽的屋躲起來.
她将四周查探了一番.此处应该是座荒废多年的宫殿.大概是因为太过偏远.竟沒有一个宫人的身影.看起來很安全.
她将那人平放在地上.伸手探脉.发现她虽有脉跳.但脉息很微弱.之前应该受过重击.好在刚刚摔下井底的时候是落在了腐烂的尸体上.否则那尚存的一丝气息只怕也摔沒了.
想到那井底的尸体.牧谣扯了一片衣角擦了手.又倒出两粒药丸给自己和那宫女服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想着接下來该如何做.
这个宫女究竟是哪个宫的.大半夜的被人抛在井里.看來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事儿.或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才招致对方想杀人灭口.看似明艳富丽的皇宫.背地里这样的事情不知还有多少.想到井里那些白骨、腐尸.胃里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