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藏青的瞳孔收缩成一道竖线,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楼澈是因为什么而放弃了这一百万。 在戴藏青的世界里,钱是最重要的,没有亲身经历过噩梦的他,即使透过传送的映像观赏了整个游戏的全过程,也无法切身感受到楼澈在那种环境下所遭遇的折磨。
不过面对钱,戴藏青绝对不会手软,他将楼澈丢弃的一百万全部揽入怀中,又大笑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死的人是沈蓝。”
楼澈显然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那个沈蓝竟然也会遇害。
“是谁做的?”楼澈想知道是谁有这个本事,能够对付得了一个精神科医生。
戴藏青又比划了一下要钱的手势,显然是欲求不满。
楼澈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旋即不再与戴藏青纠缠,“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戴藏青露出了一点失望的表情,旋即又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花这笔钱?”
楼澈瞥了戴藏青一眼,理所应当地回应道:“当然是给我妹妹治病的,我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参加游戏的。”
戴藏青摇了摇头,好似打算要给楼澈洗脑:“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呢?以前你没有钱是一回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钱了,而且是五百万!有了这么多钱,与其浪费在不知道能不能得救的人身上,而且这个人又不能给人任何的回报,这不就等于是把钱用在没有赔率,而且获胜率还极低的赌局上吗?为什么就不对自己好一点,你已经辛苦了那么久,是时候该善待一下自己了。”
楼澈幽幽地看了戴藏青一样,轻蔑的眼神加上他还么有完全恢复的精神状态,给人一种幽深而压抑的气息,“戴藏青……你真是很可怜啊。”
“啊?”戴藏青一脸愕然。
楼澈叹了一口气,惋惜道:“看来你没有重要的人呢。”
戴藏青的表情微微一滞,旋即变得僵硬,嘴唇颤抖了几下,几次三番想要口,最终还是沉下去了。
楼澈没有看到戴藏青的表情,只是低着头,自嘲似地道:“如果我没有小沁的话,估计也会变成你这样的人吧?”
戴藏青神情古怪地咬咬牙,旋即恼羞成怒,下了逐客令:“下车吧!已经到了。”
楼澈推开车门,回头又看了戴藏青一样,那个赌气的背影,突然间令他心里头有些难受,也许就算是戴藏青这样冷血的人,心里面也有可以珍重的人吧?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看着远去的车子,楼澈摇了摇头,噩梦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楼澈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明明只是在精神监狱里面度过了几天的时间,却有一种活了大半辈子的感觉。
轻轻摇了摇头,将烦恼甩出脑外,不能够让妹妹看到自己沮丧的模样,楼澈又打起了精神。
于此同时,前方又响成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楼澈扭头一看,戴藏青的车子又驶了回来。
车窗缓缓落下,戴藏青伸出一只手来,“给你的,不要在你妹妹面前失信啊混蛋!”
车子又再度远去,楼澈捧着手里的蛋糕,轻轻一笑,“看样子,你也不是那么无情的生物啊。”
为了能够早一点见到妹妹,楼澈顾不得身体的疲惫,拖着几近崩溃的身体,来到了小沁的专属病房,然而令他绝望的是——空空如也。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里面开始喷涂,旋即充斥着楼澈全身的血液。
医生的诊房的门像是被炮弹击中一般,玻璃瞬间破碎成渣,一声巨响在医院之中炸响,吓得正在数钱的医生六神无主。
而当他抬头一看的时候,更是如同见到了鬼,那张阴沉的脸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医生万万没有想到,楼澈竟然能够活着回来。
医生连滚带爬,立马蹲到了地上,止不住地给楼澈磕头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收起别人的钱,但是我只是给你妹妹喂服了安眠药,绝对没有加害于她!”
楼澈揪住医生的衣服领口,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楼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小沁出了什么事,那么这个医生也要跟着偿命。
“我妹妹在哪里!”楼澈像是野兽一样咆哮着。
医生吓得浑身发抖,两腿间流出一股暖流,语不成调,哆哆嗦嗦地举起手:“那边……在那边做器官匹配,千万不要杀我啊……钱……那个家伙给我的钱都给你……”
楼澈随手将医生丢到一边,比起自己的妹妹来,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按照医生指的方向,楼澈马上又赶往做器官匹配的诊房,好在小沁果然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然楼澈会和那个医生没完,所谓医者不行仁心也就罢了,竟然还利用家属对病患的担忧来徇私谋利,简直令人发指。
“小沁,哥哥回来了……”楼澈慢慢靠近过去,小沁就像是一只迷路的羔羊,在森林里面打着转,找不到自己可以依靠的归属,陷入了恐慌和迷茫。
“呜……是……是哥哥?”微微睁开双眼,小沁的脸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消瘦了。
察觉到小沁眼里的悲伤,楼澈的心里头猛地一揪,自责地说:“抱歉小沁,哥哥回来晚了……”
小沁蹲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楼澈一点一点走过去,一边想要快点去到妹妹的身边保护她,一边又害怕刺激到精神恍惚的小沁,“都结束了哟,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