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床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凝视着不认识的天花板。
“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要遭……”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这个念头来。叹了口气,他动了动身子,继续对着医院那陌生的天花板发呆。
“我是谁?”这真是一个大问题。从今天早上醒过来开始,他就觉得非常不好受。莫名其妙的天旋地转,耳鸣目眩,然后就是一时昏昏沉沉,思绪混乱无比。一直到仿佛有只烦人的苍蝇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实际上,那只是某个不认识的人类在说话——以后,他才觉得稍微清醒了点。然后才在被摆弄来摆弄去的过程中,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思维……大概。
然而,更大的疑问又随之而来了:“我是谁?谁是我?”
这个问题可比之前的不舒服问题要紧的多,最起码在男人看来是这样。一觉醒来,不认识的天花板,不认识的病房,不认识的医生和警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呃,不对,从脑袋和身体上的绷带还有那个来让他做笔录的警察那里,还是能看出不少东西的。
可是,我***到底是个谁呢?等到突如其来的骚扰者离开以后,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狭小而且摆设与布置十分单调的单人病房发起呆来。身上那来历不明十分可疑的病号服,旁边柜子上摆放着的一大摞个人物品……男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个中年谢顶医生,还有那个一点也不漂亮还凶巴巴的大龄低颜值护士都告诉他,他是因为车祸而失忆了。那个在医生与护士摆弄他之后,向他问话的警官,似乎也想要证明这一点。但是,那位警官带着确定的结论离去了,作为当事人的他反而陷入了怀疑之中。
——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车祸还自带换脸功能的,哪怕是宇宙第一整容大国也不成!
——等等,之前没反应过来。现在再一回忆,那医生护士还有警察,说的好像都是韩语?
端详着玻璃窗上的倒影,立在窗口前的男人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莫名失踪的记忆和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很明显。有理有据的排除掉种种不可能的猜测之后,即使是多么不合理的不可能,那也一定是真相!哪怕自己已经记不起来自己长啥样了,他依旧可以确定,不是现在这张脸!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了。
男人很惊讶的发现自己对于穿越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惊讶。很平静的就接受了现状。
——所以说我穿越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不会是个网络吧?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男人颓废的坐回了床上。屋子里有暖气,但是他仍觉得有点凉,而比身上更冷的则是他的心情。他伸出手去,从那一堆东西里果断的拎出来那本驾照。
驾照上的照片里,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当然,这张脸倒是和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那张有很多地方相似。至于那个名字,在医生与警察提起以前,他可以保证自己没听说过。
赵九尧,好吧,姑且就称呼自己为赵九尧。
赵九尧从混乱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记忆。包括他自己的以及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如果有的话。中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他毫无头绪。他唯一能够判断的,就是这张脸乃至这具身体绝对不是他的。
但赵九尧是如何变成了赵九尧的呢?
好吧,这命题可能有些大。关于重生啊,穿越啊,夺舍啊的相关事件明显不是他能够搞清楚细节和原理的。但是最少,他得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遭遇了这件事情吧?是被雷劈了被车撞了还是掉进马桶里了,亦或者死于漏电、火灾等一系列事故。而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自己又在做什么。
仅剩的那点记忆早就不知道怎么变得破碎不堪,就向沉在水潭里的巨石。任他如何用力也无法捞起。回忆就像间隔了几十年一样,断断续续一点也不肯连贯起来甚至浮现出来,任他如何努力又慌张的拼凑,都进展不大。
越是用力的回忆。就越是想不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遮蔽了它一样。
所以以他现在的情况,赵九尧也只能接受医生护士还有警察的说法。
好在装傻充愣假装失忆并不难呢……啊不,这并不能算装,毕竟他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赵九尧,韩国。车祸,肇事人不是我——这就是他目前知道的大概信息,其中最值得庆幸的,大约是最后一条。要不然一穿越过来就因为车祸而铛锒入狱捡肥皂可就太坑爹了。
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赵九尧开始检查起那堆私人物品以及他的新身体来。
仔仔细细的折腾了一圈以后,得到的大致信息如下:
这里是韩国首尔的某家医院。现在的时间是二零一五年二月二号。
自己现在应该是叫赵九尧,性别自然是男。中国人,但是在韩国拥有永久居留权——也就是俗称的绿卡。护照上面还有一连串的信息,出生地和出生年月等等,从这上面可以知道这位赵九尧是1987年7月18日出生于南直隶省晋陵郡,现在居住于韩国首尔市江南区……
可是从面相上来看,这家伙倒是显得苍老不少,怎么也得三十多岁。
身高不到一米七,大众脸,头上缠着绷带,衣着普通,里里外外穿的都没有什么名贵的品牌。除了钱包手机证件手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