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的站着,酸涩疼痛瞬间将她包裹住,眼眶微微湿润。见她呆着,秦谨的眉头皱得更紧,习惯性的伸手就去摸她的额头。
熟悉的温度触感传入神经中,钟自在有那么瞬间的茫然,随即像是被刺痛般蓦然惊醒过来,猛的后退了一步。
秦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钟自在的眼神清明了起来,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语气冷淡的道:“没事,不用。劳烦了。”
说着,立即转身就要走出厨房。才放转过身,秦谨就捏住了她的手腕。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钟自在差点儿叫出声来。
她恼火的回过头,秦谨的脸上喜怒未明,一双眸子黑气沉沉。他胆子倒是挺大的,也不怕被人发觉。
钟自在用力的想挣开,却被他握得更紧。她朝着厨房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恼怒的道:“你疯了是不是?”
秦谨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俊脸缓缓的靠近钟自在,在她耳边停下,嗤笑了一声,道:“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他的声音中一片冰冷,钟自在的身体僵硬到了极点,忽然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抬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视着秦谨,一字一句的:“是啊,我怕什么?”
秦谨握住她的手腕又紧了一些,唇抿得紧紧的。冷冷的盯了钟自在一会儿,在钟自在疼得受不了之前,丢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钟自在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嘴角勾起了一个冷冷的笑容,放下杯子关了灯也出了厨房。
秦谨竟然还没走,就站在楼梯口冷冷的俯视着钟自在。钟自在走近了,他才冷冷的道:“韵和那边是要我去?”
他不提钟自在还完全的将这事给忘了,这段时间太忙,她又条件反射的逃避这事,所以就一直没想到。
“作为金主秦总已经够合格了,怎么还敢劳烦秦总呢。劳秦总操心了,我自己会去。”钟自在看也没看秦谨一眼,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便回了房。
秦谨站着没动,许久之后才抽出一支烟点燃。如墨般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有看不清的东西一闪而过。
钟自在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去了韵和小区,这事没牵扯到秦谨之前,她可以懒得管。这下却是不得不处理了。
因为秦谨说过,她直接就去了楼上。这个时候还早,主人应该还没上班。
钟自在没来过这边,对楼上楼下的人并不熟悉,并不知道都住了些什么人。
她来得是时候,门很快就开了,出来的是个中年女人。知道钟自在就是楼下房子的主人后连连的给她道歉,让她去屋里坐坐谈。
屋子里除了男主人之外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听女主人介绍,水龙头就是这老人忘记关了。她是女主人的婆婆,有很严重的老年痴呆。
平常她都是在家里守着老人的,因为那天儿子要开家长会,她没办法带老人过去,就将老人独自留在了家里。她去开了家长会,又去医院给老人开药,耽搁了时间。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水漫金山了,而老人正无助的躲再被子里。
他们家的地板也全泡坏了,都是全重新铺的。而楼下,屋顶估计也废了。老人闯了那么大的祸,她媳妇儿子非但没怪她,反倒是心酸不已。
老年痴呆的老人,可不就跟个孩子一样。
钟自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怔怔的盯着慢吞吞用勺子舀粥的老人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歉疚的对女主人笑笑,道:“大姐,我还没去看过,我们先下去看看。如果没事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经常住这边。如果要是墙面不行了,你们买点儿材料就行,我找人过来重新粉刷就是了。”
没想到钟自在居然不谈赔偿,那女主诧异极了,结结巴巴的道:“钟小姐那怎么行?是我们的责任,于情于理我们都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自在微笑着给打断:“没事,老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谁也不愿意摊上这事。这样吧,大姐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到时候我找工人过来弄的时候,你帮我看着得了。”
女主人的眼眶忽然红红的,看了旁边站着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自家男人一眼,感激的道:“钟小姐谢谢你不追究,你来之前我们都在想到底得赔多少钱,孩子他爸为了这件事好几天都没睡好了。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这些,钟小姐你那么早过来肯定还没吃东西吧,我们家的早餐就粥,你不嫌弃的话多少吃点儿。”
女主人很热情,说着就要去厨房拿碗筷。钟自在赶紧的道:“不用了大姐,一会儿我还有点儿事。”
想到她那么早就过来,待会儿肯定得上班什么的,那女主人也不再坚持,将围裙解开放凳子上,“钟小姐带了钥匙过来的吧?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早点儿给你弄好了。”
夫妇俩和钟自在一起下了楼,开了门,钟自在愣在了原地。其实情况比夫妇俩想的还好些,大片的墙面被浸湿了,有的已经裂开的。原以为地板也会遭殃的,但地板并没有事。
见钟自在愣着,夫妇俩以为她是被这斑驳的墙面给吓到了,赶紧的道:“钟小姐,这墙面我们会找人全粉过。您看如果觉得地板也得换,那也顺便换了。”
钟自在回过神来,却并没有进屋子,有些恍惚的笑笑,道:“不用了,大姐我把钥匙给你,你看着办就行。”
她愣住,并不是因为墙面,而是因为屋里的摆设。她最后一次来这边,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