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海,你到底要闹哪样?在教室里动手打人成何体统?还有没有把党校的规定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培训班的一员?”丁凡磊来到办公室之后霍地转身,根本就没有给于江海任何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训斥,还直接给他扣上了藐视校规校纪的帽子。
丁凡磊在中央党校当了四五年的教务主任,现在正有求于李启明背后的势力,想要下放到地方任职,当初李启明能够当上这次培训班的党支部书记他就从背后不少使力,如今有这么好一个巴结李启明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虽然说他的级别还要比李启明高上半格,但是李启明背后的势力却不是他所能够比拟。
于江海原本还敬重丁凡磊挂着副教授的头衔,如今一看他早已经沾染上官场中狗眼看人低的恶习,也就不再和他客气,冷笑一声说道:“丁主任,请你在批评我之前先把事情搞清楚行不行?我想问你是从哪里得出来是我于江海藐视校规校纪的?难道就凭李启明的一面之词?就凭他的恶意中伤?就凭他和你小声嘀咕的那几句话?”于江海丝毫没有给丁凡磊留下任何情面,最后三句接连发问更是直指他与李启明沆瀣一气。
丁凡磊没想到眼前这个毛都没有扎齐的年轻人竟然敢和自己顶嘴,顿时气的血压上升、浑身发抖,颤抖着手指着于江海的鼻子憋了半天才说道:“你,你竟然敢和我这样说话?我要把这件事情上报校党委,给你记大过处分!”
如果一个学员在党校培训期间被记大过处分的话,且不说他培训结束之后有没有升迁的可能,能够保住原来的位子就谢天谢地了,丁凡磊正是抓住了于江海色死穴,这才声色俱厉的威胁到。这个时候他所考虑的已经不是巴结李启明背后的人物了,如果不能够压制住眼前这小子的话以后他还怎么在党校、在华夏国官场上混下去?
殊不料于江海根本就不屑于他的恐吓:“哦?我倒不知道你李大主任还有这个权力?不过就算你有这个权力,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来个记大过处分,你自己良心能安?校党委能够同意吗?”
中央党校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做出励或者处分培训班学员的决定是要在校党委会上讨论通过的,于江海不屑于和丁凡磊争辩,并不代表他就会任丁凡磊宰割,如果丁凡磊敢把这件事情捅到校党委会上的话,他绝对有信心让丁凡磊下不来台,虽然丁凡磊也是校党委委员。
“我有没有权力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说了算的,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权力,我不但要给你记大过处分,还要把你踢出这届党校培训班!”丁凡磊说着一拍桌子就要抓起手边的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丁凡磊顿时一愣,伸出的手按在电话上也忘了拿起来,就见于江海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从兜里摸出手机,旁若无人的放在耳边接通:“三伯,您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方宏诚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吐出一个烟圈之后哈哈一笑说道:“江海啊,你这小子可不厚道,来京城了也不给你三伯打个电话,难道是看不起你三伯不是?”除夕夜和春节时候方老爷子在考校方家小辈时候毫不掩饰流露出对于江海的关切让敏锐的方宏诚意识到老爷子其实对方家第三代掌舵人的身份已经有了初步的决断,无奈儿子方炅心思不在官场、平时又不学无术在第三代掌舵人的竞争中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自己现在虽然贵为中宣部常务副部长但是终究会有老去的一天,不可能罩着儿子一辈子,肯定要帮他提前找一个出路,眼下于江海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在前几天听儿子说于江海已经在党校安顿下来之后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于江海的手机质量过硬,不是山寨机可比,通话质量十分清晰,没有开外音丁凡磊就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虽然不慎真切但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怎么会呢三伯?我这不是被爷爷发配到党校来了吗?他老人家连香山别院那边都不让我去,我怎么好意思和您联系再打扰您呢?这不是给您添麻烦吗?”于江海故意很随意的说出“香山别院”四个字,很不屑的瞥了丁凡磊一眼,果然见到他脸上大惊失色,心中畅快而鄙夷的想到:“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丁凡磊初听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愤怒于江海竟然旁若无人的在他面前接打电话,但是当他听到“香山别院”四个字的时候脑袋顿时就轰的一下子炸了开来,那是一个什么地方他再清楚不过,华夏国四大红色家族之首的方家所在啊!而听眼前这小子的话极有可能是方家第三代中的人物,这让他怎么淡定起来?虽然屋里开着空调他脑门上的汗也已经刷的流了下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于江海。
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想到了电话那头是何许人也?方家老三除了现任中宣部常务副部长的方宏诚还有谁?没想到为李启明强出头却一脚踢在了铁板上,这个时候他后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李启明背后的势力虽然庞大但是与京城方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早知今日当初自己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于江海,于江海……他就是那个一篇《三农问题》的论文惊动了国务院常务副总理褚廉明的于江海?”丁凡磊突然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