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儿和林宛如顿时慌了神,方玉儿对于江海和马平湖两人的实力那是再清楚不过,如果于江海发飙的话马平湖只有挨打没有还手的份,而林宛如纯粹是为心爱的男人担心,虽然于江海是老师的丈夫,但是敢欺负她的男人也绝对不行!
马平湖却毫无惧意,迎着于江海足以杀死人的目光说道:“就算你打死我也没有用,因为懦夫的称号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而是你自己给自己戴上的!”
于江海右手猛一用力,马平湖的身子就陡然往前栽去,脖子被勒的生疼,他忍不住咳嗽出声,不过嘴里依旧说道:“你就是个懦夫,根本不敢去接受你师父早已经去世的这个事实,每天都在逃避,还不允许别人提及,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作为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是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你不但自暴自弃反而连累玉儿为你受苦、担惊受怕,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作为徒弟师父去世之后应该做的是继承他的遗愿,完成他未竟的梦想,而不是将自己封闭起来,每天自怨自艾,你这样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作为家人你不去扛起家里的重担为家人分忧,而是破罐子破摔让家人为你担心,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作为才被全市人民选举出来的副市长,你不去带领他们脱贫致富、奔上小康,而是躲在千里之外的省城,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作为……”
“身为丈夫而不能尽丈夫的责任,身为徒弟不能继承师父遗愿,身为家人不能为亲人分忧,身为父母官而不能为百姓谋福利,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懦夫?那我请问你,你说你自己是什么?”
马平湖一连串毫不留情面的反问,就像是一记又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于江海的心头,将他这些天铸就起来的内心围城给敲击的粉碎,内心深处的柔软顿时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他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这么多天以来于江海一直无法原谅自己,除了他认为师父方宏远的死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李玉刚已死他已经为师父报仇,竟然找不到振奋精神活下去的意义,只觉得心中满是苦楚无人诉说,浑浑噩噩不可终日,而那些前来劝说的人又总是讲各种大道理,或者是用蹩脚的手段逗他开心,他本来就心中烦闷之极,哪里还能听进去这些人的唠叨?
然而今天马平湖的话却让他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想到这些天方玉儿挺着大肚子陪在身边,几日几夜没有合眼,身材都削瘦了很多,想到师父平时谆谆善诱的教导、音容笑貌清晰浮现、对自己的期望和寄托,想到姐姐每次打过来电话时候的担忧和关切,想到岳父岳母叔叔伯伯们的安慰开导,想到烟城市百姓对自己的信任和翘首以盼,只觉得脑袋中轰的一声,好像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真的是在逃避、而不是去接受、去承受、去改变,这样的行径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于江海的脸上阴晴不定,抓住马平湖衣领的手情不自禁的松了开去,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满眼的痛苦之色。
马平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如果没有惊醒于江海这个家伙、他要是真的对自己拳脚相向的话自己还真有可能被揍个鼻青脸肿,挨打倒还是次要的事情,关键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出丑这面子可就丢大了去了。
这时候他还有心思去想自己在林宛如心目中光辉高大的形象,也真够可以的。
女人的心思果然难懂,林宛如方才见到于江海一言不合就要对心爱的男人拳脚相向的时候,心中那个担忧和紧张啊,待听到马平湖对于江海义正词严、正义凛然的训斥竟然让于江海对之前的所作所为痛悔不已的时候,对马平湖的崇拜和爱意更深了几分,这家伙在她心中的光辉形象陡然又高大了许多,这绝对是马平湖始料未及的事情。
方玉儿听着马平湖对心爱的男人的训斥,心里极度不适滋味,这么多天所受的委屈和劳累顿时忍不住泉涌而出,差点撑不下去晕倒在地,不过当她看到于江海虽然一脸痛苦的抱着头,浑身因为痛哭和懊悔而瑟瑟发抖,却没有做出其他不正常的反映的时候,心中竟然觉得一阵轻松。
他对心爱的男人十分了解,两个人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于江海现在的表现说明他已经开始试着去接受师父离去的事实,虽然接受需要一个过程,但是心爱的男人有这样的改变、肯去接受,已经说明他心中的结正在逐渐打开,要不了多长时间,那个温柔疼爱、无所不能的丈夫就会重新回来。
想到这里方玉儿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只觉得一阵困乏陡然袭来,头晕目眩再也承受不住往前栽倒。
于江海正自抱着仿佛撕裂般疼痛的头部,突然感觉眼前一闪一道人影往前栽去,下意识的伸手去接,顿时一阵熟悉的香风扑来,温香软玉抱满怀,正看到心爱的女人紧闭着双眼、疲倦的脸庞、乌黑的烟圈我见犹怜,顿时痛心疾首,幡然醒悟自己之前的行径,给这些真正关系自己的人带来去了多少痛苦。
“老师这是太累了,要不扶她去休息一下吧!”林宛如急忙向于江海说道,正准备伸手去扶方玉儿的时候,于江海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自己让心爱的女人变成这样,自然要好好补偿一番,就轻轻地将方玉儿抱起来,往卧室里走去。
林宛如和马平湖十指紧紧相扣,靠在他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