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翼听着云凯旋的话有些愣愣的出神,他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怎么会对采药这种事情精通?
“不过是帮人带点东西罢了!何来精通一说?”
他垂下眼睛对云凯旋又说:“你去看看大夫什么时候到?我背上疼的厉害!”
云凯旋见夏侯翼闭上了眼睛,以为真的是背部的伤口发作了,赶紧去外面看看人来了没有,立即将自己要问的话跑到了九霄云外。
他们这次到西凉府,早就料到路上有人受伤这种事吗,福安说害怕他路上生病了,外面的庸医治不了病,于是硬蝉着陛下让他从太医院派个太医过来,此事却给陛下给了提醒,万一遇见夏侯翼受伤,也正好能搭把手,没想到如今真的就遇上夏侯翼了!
夏侯翼见云凯旋出去了,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他背部地伤口都这么长时间了,年轻人恢复能力强,只要动作不要太大就没什么问题,就算裂开,也顶多是出血而已,根本没有那么疼,他只是不想回答云凯旋这个话唠的问题罢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不过是个将军而已,怎么会精通人家挖草药这种事情,那样费心费力的去了解,其实最终也只不过是想让那个跟他约法三章的人更高兴而已!
自从魏家兄弟知道了夏侯翼的身份,就不敢再怠慢他,就是大夫也是捡着天鼓府有名的外伤大夫来看的,他一通之乎者也说下来将人绕的云里雾里,刚送走又迎来了云凯旋提来的太医。
“这位……这位壮士身体结实,不过虽然身体结实但还是要好好调养的好,背部的伤口在裂开一次,也不利于恢复,伤筋动骨一白天呢,这天气不太好,伤处又在肩膀上,再裂开一次。等以后老了有的你受!”
老太医翘着胡子将夏侯翼数落了一通,云凯旋看着夏侯翼脱下身上的衣服之后,那整个背部简直就跟经年的树皮一样,他自己先是不忍心看了。怪不得他爹取笑他锦绣堆里长大的还想上战场,如今看来一点都没说错,夏侯翼这是举目无亲一般自己拼前程呢!哪里能跟官宦子弟比。
等到闲杂人等全都出去了,云凯旋给夏侯翼倒了一杯水,有些压抑的说:“以后别那么拼命了!”后半句他没说的是。男人建功立业都讲究封妻荫子,夏侯翼未成亲,父母早亡,平南侯府的那些人他估计一个都不想理会,更何况沾他的光呢!那他如此的拼命为了什么?
夏侯翼见云凯旋眼神游移,就知道云凯旋又想多了,他一时间也不想结实,岂料云凯旋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背上的伤口怎么来的?”那么深的一道,简直是将整个后背都亮给了敌人一般。
夏侯翼闻言笑了笑没吱声,是啊!他当初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不过如今想起来,心里还是觉得不后悔,在有生之年,为了心爱的姑娘给自己身上添一道伤疤,那更像是一种骄傲和荣誉的象征,夏侯翼非但不觉得丑陋只会觉得自豪而已,他想着有一天他心爱的姑娘能亲吻一下自己背上这个伤疤,知道自己曾经为了她豁出命一般……
半个月前,天山脚下。
夏侯翼带着丁胜和手下的几个副将严密部署了作战计划,列举了当天晚上如果有人偷袭应该怎么做。若是捉到了偷袭者如何处置,将各方面的因素全部考虑进去,夏侯翼再次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遗漏的地方。才用看起来隐秘但又破绽百出的行动带着手下的人出了军营。
“将军,您所料不错,确实有人跟踪咱们!”
黑大个有些兴奋的说:“您看我是不是现在就过去解决了他们?”
上过战场的老兵一段时间不动刀子就觉得浑身痒痒的难受,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能动手,黑大个感觉自己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先不要打草惊蛇,里面都布置好了。如今正式请君入瓮的时候也是是看你们平日里训练成果的时候。”
夏侯翼淡淡的看了一眼黑大个,即使在黑暗里,黑大个都打了个机灵。
几人观察了一会确定真的没人了,才悄悄往山上摸去。
如今不过是天刚擦黑,夏侯翼计算着那些来偷袭的人估计会在夜里子时以后出现,那时候士兵们一般正好熟睡,人困马乏的,轻易醒不来,才是偷袭的最好时机。
此刻距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他们去的地方根据喀尔苏巴说是一处地势较为险要的地方,正因为险要所以那一块的雪莲才没被药农采摘,夏侯翼每一步都算计好了,脚程快一点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还能参与这场突袭……
“你的手下有这么多人,你为何不让他们来呢,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吗?你真不像个将军!”
喀尔苏巴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有些感慨的说。
夏侯翼呼出一口热气,白白的雾气将他的面容氤氲的有些模糊,但声音在这空旷的山间却越发清晰了!
“汉人确实有句话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也有《诗经》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黑大个虽然没读多少书,不明白什么诗经,但夏侯翼话里的同袍二字却是听的分明,后面那些人更是听的明白。
喀尔苏巴豪爽的大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夏侯兄弟是条汉子!”如此一来,夏侯翼带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