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齐朵终于笑了出来,太子神色间也更柔和了:“这样就对了,年纪轻轻的女儿家,整日里一张脸掉冰渣子一样,就算是公主以后嫁到婆家也不讨人喜欢。”
他这话一说出来可以说又将兰齐朵好不容易露出来的笑脸逼了回去,而且就算对着太子说话还是冲的很:“哼!本宫是公主,谁要他们喜欢了?”
而且能因为她的身份对她谄媚巴结才喜欢她的人,兰齐朵觉得那还是越少越好。
太子殿下没想到兰齐朵今天如此反常气性这么大,有些无奈的伸手揉揉她的头顶说:“是是是,元嘉大长公主如此聪慧美丽,有父皇和哥哥喜欢就够了,别人任凭他是谁有什么关系?”
这简直纵容的没边没际了,兰齐朵这才再次露出笑容嗔道:“还有嫂子和侄儿!”
“是是是!还有你嫂子和两个猴子精!”
太子察言观色,觉得兰齐朵应该不喜欢拿到素什锦,不动声色的将其他几道菜王兰齐朵碗里夹,随口说道:“今天怎么这么大气性?”
兰齐朵吃菜的动作停了一下才说:“没事!”
“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心情不好罢了!”
太子听到这么一句话,失笑道:“你才多大个人,还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要是都像你这样,父皇跟我要遇见多少叫人心情不好的事情?”
“就允许你们男人有不高兴发脾气的时候,女人就不能有吗?”
“哎呦,还女人呢,这听起来似乎还是在抱怨啊!遇见了什么事,不能跟哥哥说一下?”太子语气温柔,循循善诱。
兰齐朵见他如此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兄妹俩原本就是离的很近,兰齐朵此时更是委屈的趴在他的膝盖上瓮声瓮气的说道:“哥哥,父皇是不是因为夏侯翼还了兵符所以才要将我嫁给他?”
太子已经很久没有见兰齐朵如此一幅小女儿情态了,此时突然见她这样如同小时候一般趴在自己膝盖上。只觉得果然还是女儿家温柔可亲的好,哪里像自己的两个儿子,基本上趴在自己膝盖上的时候就是打他们屁股的时候。
他没想到兰齐朵会这么说,但他的父皇是皇帝。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站在帝王的角度去考虑,他自己以后也会是皇帝也要站在帝王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此时只能说:“元嘉怎么能这样想父皇,父皇知道了会伤心的。”
“哥哥只管告诉我是不是就好了。”兰齐朵很是固执的闷声问道。
“是也不是。父皇虽然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但也是因为夏侯翼的诚意打动了父皇。”
“什么诚意?”
兰齐朵坐直身子。只看冷冷的盯着太子说:“这么说哥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对不对?”
“嗯,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
“几年前?”兰齐朵失声道。
太子看着兰齐朵不可置信的眼神,安抚的说:“不错,而且就在你及笄礼前后。”
及笄礼前后?兰齐朵有些是神的想,那时候她都做了些什么?似乎是因为夏侯翼当时向她求亲了,而且叫她等两年?这么说来,夏侯翼是认真的并不是一味地对她一个姑娘家说出那种很是无理放肆的话,而是认认真真的征求了她家中亲人的意思?兰齐朵一时间心乱如麻,比之前还要更烦躁。
太子叹口气道:“其实你十三岁左右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肖想你!”
太子说的消息也一个比一个震惊!兰齐朵瞪圆了一双眼睛!
“那年东南闹水匪,我跟他一起并肩作战。我到底跟那些专门习武上阵杀敌的士兵不同,差点被人砍了一刀,幸好夏侯翼替我挡了一下,但是他自己当时刀伤却发烧了。我于心不忍就去照顾他,哪里料到他睡梦中都在喊你的名字,我当时以为我自己是不小心听错了,但是没想到之后又听见几次,真是那样。”
兰齐朵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坐起身子,眼中的泪珠却终于掉了下来。而这几颗泪珠就仿佛开启了闸门一样,接二连三的往外涌,太子一见之下慌了神,掏出帕子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珠说:“好好的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哭。”
一个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并且如果没有人提的话他将永远不会主动说起他都曾经为你做过什么……
兰齐朵回想自己对待夏侯翼的态度,回想自己都对夏侯翼做了什么,眼泪留的更急更凶了,看的太子心疼不已,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一定要说开。否则积聚在心中只能是一道伤疤,就如同兰齐朵此时的泪水一般,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哭过了。
嘴中却还是说:“哥哥知道你从小就懂事,但是夏侯翼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人,他跟一般的勋贵子弟不一样,他狠起来比谁都狠,但是对人好起来也是比谁都好,‘**************,负哥严重夏侯翼就是那个屠狗辈!”
兰齐朵只觉得自己此时的眼泪怎么都不听使唤,太子的声音却如同天边传来的一样,太子每说一句关于夏侯翼的话,兰齐朵就觉得更愧疚,她自己就是那种“你要对我好,就一辈子对我好,稍微有一点点事情做不好仿佛就是所有人都欠我”,夏侯翼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利用了兰齐朵一次,兰齐朵辗转记住了十来年,并且给夏侯翼打上了唯利是图、不仁不义多个将人一锤定音的标签,如今回想起来,她对夏侯翼的那三个条件不也是利用吗?有时候甚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