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让的事。”那人忽然开口,语气中透着淡漠。
夏可愣了愣,说起这个,倒是连吃饭的胃口都要没了,她手里捏着的那双筷子在餐盒饭堆里漫不经心地搅动了两下,这才悻悻开口,“这件事,你刚才应该都听到了吧?”
刚才在餐厅里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她连他钢笔划过文件的声音都注意到了,就不信他没听到自己跟乔清让的对话?
不过这些也无关紧要了,叹了口气,夏可才继续往下说,“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突然听我爸说,我跟那个乔清让竟然在20多年前就有了婚约,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们竟然一直瞒着我,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所以我今天才来找乔清让,想问一下他对这件事是否知情,顺便一起想想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解决办法,结果你也都看到了。我不知道乔清让是收了我爸什么好处还是受人胁迫怎么的,给我的感觉吧,他好像并不怎么想解决这件事情。”
后视镜里,那小丫头的一对精致的柳眉微拧着,表情是一副认真思考且未果的模样。
叶邵庭抿了抿唇,稍有些不悦地扯了扯自己胸.前的领带,蹙眉问她,“那你呢,怎么打算的?”
夏可把餐盒平放在膝盖上,双手托着腮,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有些涣散地看了一阵挡风玻璃前因为红灯而停下的一排车子,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哎,我还能怎么办?”
男人眼底有冷光乍现,下一秒,就听那个小丫头完全变了一种语气,一副打了鸡血般豁出去要跟那人拼命的样子,“大不了,他再敢把我怎么样我就弄把刀藏在身上,随时准备给他动用宫刑!”
没由来的,就觉得一阵好笑。
叶邵庭哪会看不清夏可那个小脑袋里怀揣着的那点心思,说一点儿也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她偏偏生得乐观且倔强,还别说真是带了那种彻底豁出去的性子,不会顺从任何人的逼迫。
可这样的没心没肺加天不怕地不怕,如何不会带着一种让人怜惜心疼的感觉?
摩尔山庄她从二楼跳下游泳池的那一次,看到她一身湿漉坐在池边那种无助的眼神,他毕生难忘。
也绝不会,再让她经历一次。
不过,看她这副样子,倒像是还不知道山庄那次,乔清让是被人下了药的?
也是了。
除他之外,唯一能告知夏可真相的那个张倍蕾,大概巴不得她跟乔清让之间有点什么。
其实叶邵庭不愿意让她知道有关太多阴险诡计的事,往后要经历的那些阴暗面,他都会替她一一去挡,而她这种单纯、干净的性子,就该生活在那种单纯干净的环境之中。
车子在前面红灯停下,叶邵庭侧过头来瞧她,表情沉静,之中又带点让人看不透的高深莫测,“如果我说,这件事情,我有办法替你解决呢?”
他有办法解决?
夏可搅动那一盒饭菜的筷子都下意识顿了顿,虽然不否认叶邵庭也许真有这种能力,可她跟乔清让之间的婚约,再怎么说也是夏乔两家之间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也能插得上手?
而且这件事,如果乔家人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的话,对夏可而言,那估计跟铁板钉钉也没有什么差别。
再加上,这中间免不了爸爸跟乔家之间的许多复杂经济利益关联,说得难听点,爸爸正要靠她嫁给乔清让换来的那笔钱救命呢,哪怕这个节骨眼上乔家愿意放人,估计她爸爸跟张倍蕾这边,也不会答应的。
夏可虽然因为爸爸这样对她而感到心寒,但其实真要论起恨不恨的,她对自己的爸爸又能恨得起来什么呢?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至亲的人,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爸爸此刻的困境,眼一闭,心一横,嫁就嫁了!
可只要一想到,用她的婚姻换来了什么好处,而让张倍蕾母子坐享其成,那她就绝对无法接受!
可是叶邵庭……
夏可将餐盒收了起来,这会儿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倏地转过一张小脸就朝他发问,那双清明澄澈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希望,“你……你真有办法解决?”
叶邵庭按下车窗点了根烟,吞吐云雾时两人面前的那片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一片朦胧中只见男人挑了挑眉,“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只是这件事,夏可原先压根没打算让别人插手。
牵涉到爸爸,牵涉到张倍蕾,也牵涉到自己的婚姻,还牵涉到一个实力强大的乔家。
如果真的闹开了,那爸爸是不是会很难收场?
“那倒不是……”
夏可没再多说什么,那一张原本还要豁出去跟人拼命的精神饱满的小脸儿,这会儿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再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红灯跳转绿灯,叶邵庭伸手掐灭了烟蒂,关上车窗继续开车,“既然这样,那就别想太多,回去之后,安心做你的事情,其他什么都不要管,我向你保证,这事会得到圆满的解决,你所担忧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嗯?”
大概是他表情语气太过笃定,那种志在必得的气势仿佛是有一种神奇的感染力一般,夏可竟无端端觉得,自己心里那股子焦躁不安的情绪,还真就莫名地被安抚了不少。
转过头,看着叶邵庭精致的侧影,心跳乱到不知不觉她一双交握在膝盖上方的手攥紧。
眨了眨眼,又问了他一个极笨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偏过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