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凝霜咬牙切齿,手指直哆嗦,生怕再看某人两下,就得被气炸肺,索性重重的哼了声,转身侧躺在床边,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房间,很快就变的安静。
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隐隐约约传来。
心如冰清,天塌不惊,上善若水,霜舞春夏……
凝少主默念着某段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口诀,只觉得凌乱浮躁的心,开始渐渐沉静下来,只可惜,就在她呼吸均匀,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片刻时,一只爪子就冷不丁从后面伸来,在她肩膀上推了推:“哎,睡着没?”
“你干嘛?”凝霜蹭一下坐了起来,眼神如刀,怒视某人。
不知道为什么又变的好柔顺的火红长发乱舞飞扬,显然是真气澎湃流转,秒秒钟有爆起出手的节奏。
李扬吓了一跳,捂住被子,小心翼翼道:“不是,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儿?”凝霜深吸口气,冷冷道。
“这个……被你一吓,我给忘了。”李某人弱弱道。
“你……哼!”凝少主柳眉到竖,死死瞪了男人半晌,才气呼呼的重新躺了下去。至于,为什么要躺?主要是少主觉得有点累了,连续多日,不眠不休,好不容易用十三色花,解决了怀孕风险,又开始炼制绝情丹……基本上,除了昨天昏迷,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武林高手,也是人。
所以,凝霜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下。
反正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嘛。
只可惜,刚刚躺下没多久,好不容易泛起迷糊了,一只爪子就又冷不丁的伸了过来,在肩膀上挠痒痒似的推了两下,凝霜:“……”
“李扬!你有完没完?”
“呃……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刚才想起来什么了。”
李某人讪笑的盘着大腿,竖起根手指指了指凝霜胸前,“那个,我儿子呢?”
凝少主嘴角一抽搐,第一念头,就是和这臭流氓拼了,只是刚准备动手,就恍然想起,丫说的儿子,貌似不是自己肚子里……呸,不是……哎,反正不是那啥啥,是那小白虎,然后,一腔怒火就唰一下溜了个没影,咳嗽两声,脸色有点尴尬道:“小白,可能是和那些人在一起吧?”
“可能?”李某人声音猛地提高八度。
凝霜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那么大声干嘛,本座也晕倒了,怎么知道事后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李扬嘴唇哆嗦,脸蛋哆嗦,手指哆嗦,哆嗦了半天,然后哇一声,就撕心裂肺的干嚎起来:“太不负责任了,太木有爱心了,怎么说,小白都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能如此狠心呐。”
“不是,我……等等,什么叫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凝霜俏脸通红,没好气的瞪大眼睛,正想再分辩呢,某人已是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凑上前来,“可怜小白,跟我相依为命许多年,连一口热饭都没吃上,就被你这狠心女人夺走,本指望着,它跟你能享两天清福,却不料这才月余不到,你……你就把它给弄丢了,呜呜,丧尽天良呐,最毒妇人心呐……”
凝霜:“……”
相依为命,好多年?
麻痹那白虎貌似是咱俩一起收养的吧。
满打满算到现在,也没过一个月……
自动过滤掉那些不靠谱儿的话,凝少主果断一把推开某个居心叵测,越贴越近的家伙,眼神鄙夷道:“行了,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小白跟我心意相通,它有没有事情,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心意,相通?”
李扬眨巴眨巴眼睛,目光疑惑,在凝霜身上打了个转儿。就在他考虑,为什么一个人,和一只老虎,居然会心意相通这么严肃的问题呢,凝少主已很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道:“你还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本座要休息了,你如果再动一下……哼,信不信我把你爪子剁下来?”
“这个……基本上是没有了,不过……”
“不过什么?”
“人家怕黑,能不能抱抱……啊!干嘛又踹脸……”
姑且不论太邪少主恼羞成怒的爆发,让好大的床,又好用力的咯吱咯吱摇来摇去,此时,在四层上一个单独的隔间内。戴鬼头面具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抽着根雪茄,“为什么看不到画面?”
“呃,老板,应该是针孔摄像头的角度没有调好,不过,也没关系,套房里上着高保真窃听器,他们说什么,我听的一清二楚。绝不会出什么纰漏。”
一个皮肤惨白,枯瘦如柴的黄毛青年嘿嘿笑着,摘下了耳机。
“是吗?”男人眯起眼睛,吐出个烟圈。
“嘿,我办事儿,您放心。不就是监视个人嘛。”
青年砸吧下嘴唇,道:“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子到底是谁呐,您这么看重他?还有那女人,啧,长的真水灵儿,可惜了,角度不对,也不知道在床上有没有……嘿嘿。”
说话间,青年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下键盘,登时,上百个监控屏幕,就出现了上百张凝霜的照片,正是她进入套房后,分镜头拍摄下来的。正面,侧面,还有脸部特写,看得小青年两眼放光,呼吸急促,抓起桌子上的‘红’酒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才平息下了燥火。
“哼,别竟看女人,我交代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男人捻灭雪茄,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