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
一缕阳光冲破天际,将明媚的光线洒落海城。binhuo.
谭家大宅,庄严肃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色。花圈,花篮,从门口开始,一路延伸到别墅群前,从天空俯视,就若一条白色的长龙,数量绝不下千。而事实上,这还是少了,谭邦好歹也是正部级官员,谭家当代家主,他的追悼会,不只海城,燕京两地,就连其他省份也来了许多人。
当然,这些人中,有几个是真正来怀思追悼,外人却不得而知。
灵堂!谭晶跪在地上,目光复杂的看着上方灵位。分居多年,貌合神离,终于还是阴阳两隔……这一天,谭晶想到过,她觉得自己即便不伤心,也多少会难受,毕竟,曾经是美好的。可当她真的跪在这里,望着遗相上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时,却发现自己心情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那种感觉,就像是再凝视一个路人。
为什么会这样。
一日夫妻百日恩!是我无情无义,天性薄凉吗?
不过,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反正……自己很快也会离开这个世界。
谭晶嘴角流过抹苦涩,颇有些麻木的看着一个个人,从面前走过,却是连对方样貌,都懒得分辩。哀乐一遍遍循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落下。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警察出现了。
“谭董,我们是燕京公安局刑侦队,有一种纵谋杀案,需要您配合调查,如果方便的话,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话很客气,但行为很嚣张。
在谭家灵堂上,带走谭家的大儿媳,不管因为什么,这绝对都是**裸的打脸?若是往常,就是借十个雄心豹胆,他们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但现在,虎落平阳,大厦将倾,几个充当先锋的小警察,自然是有恃毋恐。
谭晶眼中闪过抹嘲弄之色。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依旧安静的跪在那里。
“什么,纵杀人案?”
“你看玩笑吧。我大嫂什么身份,会干那种事儿?”
谭家老二老三同时跳起,脸红脖粗,面目狰狞的大声叫嚣道:“赶紧滚蛋啊。再啰嗦信不信爷秒秒钟扒了你这身皮!”
两人对谭晶的确没有什么好感,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需要适当的维护下家族尊严。
“案件还在调查中,请谭董回去,也是配合需要。”带队的警察面转过脸来,面无表情,语气生硬,却是没将两个二世祖放在眼中。
谭木,谭石勃然大怒,正欲说话,赵阳却冷哼一声,脸色阴郁的走上前来,“燕京公安跑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居然跨省执法,跑到海城来抓人。我倒想问问,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是谁给你的胆量。嗯?”
“赵先生是吧!”带队的警察眯起眼睛,从怀中掏出张纸来,“案发生在燕京,谭董也是燕京户口,我们为破案,跨省追捕嫌疑人,并不违反任何法律条令。还有,燕京方面开具的协查令,海城公安局,已经备案盖章。所以,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赵阳皱了下眉,谭家在海城也是一流豪门,底蕴不可谓不深厚,如今,他接手海城事务已有月余,该梳理的关系,基本已梳理通畅,可现在……海城公安签署了协查令,自己却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果然有其他势力搅进来了!”
眼中闪过抹厉芒,赵阳冷哼一声,没在开口。现在一切布置都已妥当,很快整个谭家基业,都将落入自己手中。
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当静观其变为上。
随着赵阳的沉默,整个灵堂都变得安静起来。所有吊唁的宾客,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谭晶身上,有奚落,有嘲讽,有惋惜,有悲叹。谁也没想到,当年的燕京第一美女,堂堂天宁集团董事长,在商业政界覆雨翻云的谭夫人,竟会沦落到如此田地。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还是风水轮流转,命该如此?
谭晶没有说话,她垂着眼帘,安静的跪在那里,像一朵美丽的海棠花。
“谭董?”
带队警察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心中却是郁闷不已。谭晶在燕京地面儿上,那绝对是风云人物中的风云人物,对不学无术的谭木,谭石嚣张可以,但面对谭晶,他打心眼儿里还真有些发憷。
虎落平阳,那也是虎啊!
打先锋头阵没关系,但一个不好,变成陪葬品,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带队警察宦海沉浮多年,早已深谙厚黑之道。比如今天这事儿,如果一个处理不好,那即便是完成了任务,自己恐怕也歇菜不远了。要知道面前女人,虽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可能,但……那是大势所趋,并非众叛亲离。若是自己用强,无疑是打人打脸,天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死忠事后跳出来,给自己找点“欢乐”……
可是,不用强,一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看着一动不动的谭晶,带队警察登时坐蜡,无奈的瞥眼看向人群。
“早听说谭夫人目中无人,霸道非常,我原本不信,现在还真是不假,居然连人民警察都不放在眼中了。”
一个全身名牌,只在胸口别朵小白花的青年大步走出,假惺惺的摇头晃脑道:“谭邦谭部长,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一生清廉,待人温和有礼,可现在,他尸骨未寒,自己的妻,就在灵堂前,公然藐视执法人员,不知他在天之灵,该如何作想?”
“自然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了。”又一个青年扬着下巴,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