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其他
北方各省解运芝麻、黄豆、绿豆、黑豆等杂项,南方解运干鱼、蜂蜜、茶叶等杂项,光禄寺解运各地牲口十万头只,上林苑监解送鹅18000只等杂项,以上合计值银32.4万两。
“除了这些以外,有赖于圣上在获鹿镇一战斩获,又于遵化一战大获全胜。俘获战俘、战利品折银一千余万两,故而今年国库一共收入4080.2万两,不算战利品,其中银1937.8万两、米2073.3万石、麦587.6万石、草1414.2万束及其他杂项”李邦华说完,长长呼出一口气,话锋一转:“但是……”
朱慈烺眉头一挑,他就猜到了还会有个转折。
果不其然,李邦华道:“我大明每年固定不动,至少支出2080.2万两。其中银337.8万两、米2073.3万石、麦587.6万石、草1414.2万。这些,都是雷打不动,有增无减的。今年圣上又于京畿大肆修桥铺路,于西苑营造办公场所,又恰逢大婚喜事,全军改革。如此,余下的两千万两根本不够用啊。”
朱慈烺禁不住失笑道:“朕的好首相啊。你这一大口喘气的,倒是让朕不由乐了。你翻遍大明会典,何时见过一年能有两千万两白银给你用的?不过……这么算起来,的确有些够呛。太急了……”
一战过后,百废待兴。
别看打李自成与多铎斩获惊人,但只要算上全军的犒赏,军队改制前后所需的预算都能料到,这必然是个惊人的无底洞。
当然,军队改制过后,原本成本巨大的九边军阵、关宁军以及卫所军原来的开支都能省下来。但今年为了推行顺利,定然是不会不发军饷的。就算能省下来庞大经费,那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李邦华与傅淑训等人听了朱慈烺的抱怨,也是纷纷轻笑了起来,殿内气氛微微宽松了下来。
但傅淑训显然是没打算让大家轻松,他沉声道:“还好有赖于圣上这一战斩获。不然,光是这一场大婚,户部就得当掉裤子。”
在后世,一场婚礼往往就会耗费一家人一辈子的积蓄。在大明,哪怕以皇帝之尊贵,这笔开支也十分肉疼。
神宗皇帝朱翊钧娶皇后王喜姐的婚礼仅织造费用就花掉了九万多两白银,其后全部开支高达千万。
朱慈烺的婚礼因为管理效率高,既没有巨大的贪污浪费,也没有那么不该多滥赏,饶是如此最终开支也攀升到了七百万两白银。按照后世的购买力,这是约莫五十个亿人民币的概念。
如果单单一场大婚,或者单单两场大胜,这都是喜事。
可两件事情都碰到一起去,对于户部,对于国库而言,那就不是喜事,而是要让人绞尽脑汁的头痛了。
圣上大婚用了七百万两,此前京畿各处修桥铺路以及获鹿镇一战、遵化一战用的军费却高达一千一百万两之多。再算上战后抚恤、战后犒赏以及陆陆续续各种开支,国库之中一下子便用不到了。
“朝堂开支缺口将高达至少五百万两银。”李邦华沉声地说着。
傅淑训加了一把火:“这还是将军队改制之中,卫所、边镇、关宁军上下士卒都能顺利裁汰安排下来的结果。”
仿佛是为了担心朱慈烺不懂实情,傅淑训又道:“按说,眼下安排将士们退出军务,可以授予田地。毕竟此番连年战乱,天灾*,空地极多。然则,要让将士们能够安心退养不发生哗变之事,光发田还不够,还得准备耕牛、农具、种子以及屋舍。这都是大为耗费之事。”
朱慈烺缓缓颔首:“这方面,我知道了。”
屋内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朱慈烺闭上眼睛细想了起来,随后,众人便只好装作认真地盯着手头上的记事本发呆。
一阵沉默过后,朱慈烺道:“财政的问题,不外乎开源节流。节流,暂时还是不要动主意了。开源吧。”
“圣上要加派?莫不是再如三饷一般?”听朱慈烺说开源,傅淑训吓了一跳,登时站了起来。三饷就是辽饷﹑剿饷和练饷三项赋税的合称。
辽饷亦称新饷,明朝后期加派的税赋名。始征于万历四十六年,终于万历四十八年,全国除贵州等少数地区外,平均每亩土地加征银九厘,计五百二十万零六十二两。天启时,并征及榷关﹑行盐及其它杂项银两。崇祯四年,又把田课由九厘提高到一分二厘,派银六百六十七万余两,除兵荒蠲免,实征银五百二十二万余两,另加关税﹑盐课及杂项,共征银七百四十万八千二百九十八两。
剿饷为镇压农民军的费用,总数两百八十万两,主要也征自田土。原议只征一年,实际上从崇祯十年起,直到十三年才被迫停止。练饷是崇祯十二年根据杨嗣昌的提议征派的,名义是训练“边兵”,加强九边各镇防御力量,实际是为了对付农民起义。此饷共征银七百三十余万两,其中田赋每亩加一分,约占总数一半以上。
正是这三饷才支撑了明末糟糕财政情况下对辽东的战事。
但同样,也大大加剧了国内农民破产的情况,惹得造反蜂拥而起。
是以,一听朱慈烺要开源加税,傅淑训就惊得站了起来。
就是李邦华,也不由失声道:“圣上年初登基这才刚刚宣布取消三饷,眼下国内叛贼只剩下四川一隅,建奴亦是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