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清军将官闻言,纷纷傲然。
不是他们自夸,的确是兵力悬殊,萨尔浒又是绝地,被攻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只不过,一想到那百门火炮,上万发火器,谁都不想错过。他们更不想付出巨大代价后发现军械被明人销毁一空。
“果然是清人的全部主力……”吴三桂心中一沉,微微一叹,一掐手心提了提神,才叽里咕噜的朝着众人细细说了起来。
眼见清军众人纷纷都是目光灼灼,吴三桂心中稍安,道:“如此,还请礼亲王采纳在下的意见……”
“好!”代善缓缓颔首,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随侍我左右。你那一部关宁铁骑,自己安顿,告知地方,先不打扰,到时候配合了一起行动便是。”
“谢礼亲王!”吴三桂重重点头。
见此,代善又丢给了瓦克达一个眼神。
瓦克达心领神会,顿时便跟着夏国相一起去了那两千关宁军所在的位置。
两千关宁军此刻正在萨尔浒一处小山岭里隐藏着。
两千人虽然人不多,可要藏起来也是个费事的事情。要是有心去搜查,一队斥候就能发现。
不过,瓦克达却是还算讲信用,只是让夏国相将几个将官喊来,并不惊动全军。
“我乃正红旗甲喇章京瓦克达,方才,在礼亲王身前,吴三桂已然答应反正,重新归顺大清。尔等往后就是我大清将士!此等荣耀,可喜可贺啊!”瓦克达环视着几人,目光细细打量着。
果不其然,刘社等人闻言,顿时齐齐怒目圆瞪,转而纷纷怒斥向夏国相:“夏国相!你这狗贼到底带着将军去了哪里?我等明明是预备的伏兵,眼下就变成了投贼的兵?”
“夏国相你不说清楚,今日别想走开!”
“陷害我等清白,我要与你不死不休!”
……
一阵咆哮接连响起,心急的,更是直接不顾场面抄刀子就要上来。
瓦克达见此,不怒反喜,心道:这些人果然是直肠子,一试就明白。显然,这一回吴三桂的确是要瞒着他们投降,而不是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且慢!你等在此动手,吴三桂可就真要命归黄泉了!吴三桂已然投降,得封蜀王,到时候,尔等一个个都是封侯拜将,世袭罔替的富贵。到底是在这里吃糠咽菜受苦,还是跟着我大清打了江山,做一个开国功臣?仔细想一想吧!”瓦克达一面大声高唿,身后早已埋伏好的数千清军也纷纷出场。
见此,刘社等人脸色阴沉不定,死死盯着夏国相,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见此,夏国相讪讪着,道:“瓦克达大人,刘将军!何必动怒,何必动怒啊。眼下都是一军袍泽,还请暂息刀兵。瓦克达大人,咱们不是说好的么?我有将军军令,定然能让关宁铁骑为大清效力。还请给一点时间!”
说完,夏国相连忙扯着刘社等人退回山林,朗声道:“刘社大人,这是将军手令,此乃信物。军令既下,各位何必执着呢?”
眼见气氛越来越缓和,瓦克达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赞赏了许多。
……
萨尔浒的城墙里,望楼上,张德昌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眼镜:“特娘的,来的人还真多!”
他粗粗一看,外间,竟然是有至少五万步骑。
也就是说,满清的主力根本不是在鸦鸪关方向,而是在这里!
建奴虚晃一枪,主力依旧出萨尔浒,进抚顺关,目标直抵沈阳。
一旦沈阳被破,辽阳也定然危急。
而这两处地方,不仅是辽东的核心城市,也是大明后勤辎重的转运节点。一旦被攻破,数万大军,十数万非战斗部队都将陷入后路被断的绝境。
而清人只要不出鸦鸪关,凭险而守,那就是一个包饺子的结果!
一想到清人险恶计划,张德昌就不由额头见汗,心中犯冷。
下了望楼,张德昌一下子就被众人围了上来。
一个个军官们围着张德昌,眼中都是焦急。
“军师,侦察连刚刚回来了。山底下全都是清人,他们准备得很充分,各个出口都被堵住了!”
“飞鸽报信去抚顺关的飞鸽也被清人射了下来,一连被射死三只,通讯连都不敢在放了!”
“军师,师长去了哪里?将士们心中都很焦虑,这个时候,急需师长稳定军心啊!”
……
张德昌闻言,双手虚浮一按,待众人冷静下来,这才道:“兄弟们,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个时候,最是急躁不得。眼前清人来了主力,的确出乎预料。但兄弟们就忘了吗?我们之前怎么想的?回想一下,当我们发现自己一直不能作为大军主力,酣战一场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心情?”
第四师的将官们愣了,不由喃喃着回忆了起来:“什么心情?憋屈,不服!我第四师的老底子是关宁军,鏖战建奴多少年,如何就当不得大军主力?如何就不能建功立业?”
“不服!”
有人回忆起来了。
而张德昌更是激动着到:“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巴不得建奴就的主力就在这里!我第四师盼了多久了,得来这么一个大军先锋的职司。眼下与建奴大战一场,沙场建功立业,大丈夫所为,岂不快哉?都这么婆婆妈妈,难道是怕了吗?”
一干将官闻言,心中渐渐平静了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雄心被凝聚。
“建功立业!好,军师说得好!兄弟们,咱们要做的,是听候军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