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空里,中日之间总的来说战争的几率是很低的。
对于大明而言,十数年的内忧外令带来了巨大的破坏,军队虽然因为平叛战争得以磨砺得锋锐,却没有理由再开启一场战争。
两百年后,克劳塞维茨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而今,适用于眼下一样没有问题。解决日本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但战争这个选择显然是投入巨大,而收益极低的一种。
朱慈虽然想要赚日本人的银子,却显然不需要战争来解决。毕竟,是日本人求着要进口大明的生丝呢。
是日本困于大明的贸易封禁,而不是反过来,大明困于日本人的闭关锁国。
反过来说,就算要打仗,显然也是日本人主动挑起更有理由。
伴随着被闭关锁国,大量的欧洲列强殖民者被迫退出日本的外贸舞台,日本人的生丝缺口也变得更加庞大。
这个时候,要说日本人被封锁极了狗急跳墙显然更合常理。
当然,有两位日本使者在京师的见闻作为打底,朱慈相信有那个胆量敢于再跳起战争的人并不会多。
朱慈暂时不再有官方活动,朝鲜国王李亻宗也终于可以喘息一口气,自己在宫中继续处理中华同盟的后续事宜。
当然,朱慈这边是还得继续安排的接待的。
这一回,李亻宗安排了李氵昊作为接待导游,鞍前马后给朱慈使唤。当然,这是戏言。
对于李氵昊而言,他却自己主动做到了这个程度。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同时还发挥了主观能动性,一听朱慈要打算游山玩水,说不定还要继续搞一个微服私访。李氵昊又一遍情洗刷了京畿道治安以后,想到了一个问题。
“皇帝陛下……不会朝鲜话吧?若是记得没错,是那位陈贞慧,趁大人会朝鲜话。”李氵昊道。
一旁,李氵昊的得力手下姚育感叹道:“大明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这位陈大人才思敏捷,学习的本领更是让人望而兴叹。听闻陈大人是突击学了不到两月就掌握了日常的朝鲜对话。”
李氵昊眯着眼睛,却是一下子想到了另一位精通汉话的朝鲜仕女。
语言这个问题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又很关键的问题。若是语言不通,那就一了百了,全然没法沟通对话了。历史上,因为语言不通出现的误会以至于闹大的例子比比皆是。
旁人可能只是看到担忧之处,李氵昊却敏锐地抓到了一个机会。
“但正是如此,这位陈大人也是领了其余职司。听闻,大皇帝陛下有意新建一个职司叫做外交大臣。现在,陈贞慧大就是总领一应外交事务,更有那东华报,就是他亲手办下来的。这样的大员,岂会一直留在皇帝陛下的身边担任通译职司?这岂不是大材小用?”李氵昊说着,目光一亮:“你应该知道忠翔府正郎家里的那一段佳话吧?”
“吏曹忠翔府?可是郑永文家里?臣下记起来了。那一段佳话……说起来也是差点有些丢人了。不过还好是个明人……还是个有财力之人愿意出来善后的明人。要不然,这事可就没法收场了。”姚育感叹地说着:“那个李岩……倒是福气不浅啊。”
吏曹就相当于大明的吏部,忠翔府就是吏部下面负责一应人事关系的部门,堪称关键部门的要害人物。
大明皇帝陛下来朝鲜之前,朝鲜多数官员就被要求通晓汉话。大部分两班贵族大多有些家底学起来不难。但也有一部死硬分子,死活不学还抵制汉语的。比如郑永文就是这等死硬分子。当然,也不是说郑永文筋骨有多硬朗。而是说,郑永文将宝压在了国王会属意坚持朝鲜话的一侧上。
只可惜,李亻宗宣布加入中华同盟。汉话这等细枝末节的问题一下子被抬高引人瞩目。春江水暖鸭先知,郑永文很快就体会到了水温的变化。
这是大明与朝鲜关系继续升温,并且越来越紧密,越来越强势的征兆。
这个时候,郑永文继续坚持不学汉话就毫无意义,自然是迅速变换了态度。
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免有些“趣事”。
比如……外语教学里,总有几个身姿俊朗的汉家男子让待字闺中的朝鲜闺秀一见倾心。
郑永文之女便是如此,而且还是瞧上了远征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李岩。
书生与千金小姐的故事总是喜闻乐见的。千金小姐芳心暗许穷酸书生,日后飞黄腾达,如胶似漆。虽然李亻宗与姚育都已经是一方权贵,不需要渴求。但两人亦是年轻过,落魄过,如何不明白这种故事的爆炸性威力。
当然,在朝鲜国这种环境里,这种遭遇显然是极低的。阶级固化之下,一个穷酸书生想要高攀千金小姐那根本没门,在大明还能参加科举,在朝鲜,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但眼下显然不一样了,也怪不得姚育会感叹,还好是个明人。
若非是个明人,那远征公司的少东家又大为欣喜地花费人情请出高名衡代为提亲,更是彩礼雄厚,这一段佳话就要变成丑象了。
当然,若是个普通明人,迎娶千金小姐估计还有希望,但要轰轰烈烈路人皆知,那定然是没门。
“大君的意思是……”姚育有些猜到了。
作为一名究竟宦海考验的中年人。姚育明白接待多数老男人的要点。也明白大多数男人聚集一起会讨论什么:去哪里搞钱,去哪里搞权,去哪里搞女人。
朱慈虽然年轻,可谁还觉得……朱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