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里是楼兰,王爷不必拘礼的。走吧,逸寒早来几日,知道一处好地方。”封逸寒浅笑着看向夜君清,默然松开拉着姚莫婉的手,先走一步。
“走啦,这里又不是关雎宫。”姚莫婉意味深长的笑着,旋即拉起夜君清跟了上去。
就在三人经过四海赌坊的时候,忽然听里面吵嚷起来,姚莫婉陡然一震,旋即拉住封逸寒。
“看来这里的熟人还不少呢。”姚莫婉唇角微勾,先一步走进赌坊。封逸寒与夜君清面面相觑,随后跟了进去。
此刻,四海赌坊里已经乱作一团,众人皆围在中央看热闹,姚莫婉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脸上顿时浮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你们这群大骗子!欺负本王不是楼兰人居然耍诈!俊休,给本王砸了这破地方!”楚漠信一脸傲然的站在已被掀翻的赌桌前,利目瞪如铜铃,声音嚣张跋扈。
“这位小爷,您这话说的就太牵强了,整个四海赌坊里,真正的楼兰人不过十几二十个,这里大多都是外来的商贾,各国的贵胄,何来偏袒之说,再者小人开的是正经生意,童叟无欺,您看看这骰子,如假包换!”对面的庄家哭丧着脸,双手将骰子捧到楚漠信面前。
“谁要看!本王说你们这儿该砸就是该砸!动手!”楚漠信狠狠甩开庄家送上来的骰子,大声喊道。就在皇甫俊休犯难之际,外面突然走进一面罩白纱的少女。
“塔拉叔叔,发生什么事了?”清越的声音仿佛黄鹂鸟般清脆悦耳,女子蹦跳着躲开地上的骰子,走到庄家面前,萦润白皙的小手摸上庄家的苦脸,想要抚平塔拉紧皱的眉头。
“昭阳公主......昭阳公主要为塔拉评理啊!这小爷说塔拉开的是黑店,还要砸了塔拉这里。”庄家双手合于中间,苦哈哈的说着自己的委屈。
“塔拉叔叔别急。哲儿给你评理!”少女安慰式的拍了拍塔拉的肩膀,旋即走到楚漠信面前。
“就是你说塔拉叔叔开的是黑店吗?”少女清澈的眸子宛如天空中的圆月,美的无尘淡雅,清澈透亮。
“是啊,是本王说的,有什么错?”楚漠信挑眉看向眼前的少女,弯弯似月牙的眉毛下,那双眼眨眨的似会说话。
“当然有错啊!塔拉叔叔是楼兰国最好的人,他开的店又怎么会是黑店呢!你要向他道歉!”少女撅嘴看向楚漠信,一本正经道。
“你没病吧,这是什么逻辑啊!本王才不听你鬼扯!砸!”楚漠信冷哼一声,旋即扬手,只是手还未落,便觉一股凉意入心,垂眸间,自己俨然成了落汤鸡,全身上下皆被水浸湿。
“哈哈!你是坏人,就该得到真主的惩罚!”少女仍了手中的水球,拍手笑着,音若天籁,只露眉眼却已美艳倾城。
看着少女肆无忌惮的嘲笑,楚漠信双目怒睁,紧攥拳头,如果不是他不打女人,拳头早就挥上去了。此刻,楚漠信额间墨发正滴答滴答落着水滴,样子狼狈至极。
“岂有此理!砸砸砸!快给本王砸了这里!”楚漠信暴跳如雷,声如洪钟。
“小王爷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耶,人家小姑娘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嘛,那么认真做什么?”姚莫婉自人群而入,浅步走向楚漠信。
见是姚莫婉,楚漠信突然转身躲到皇甫俊休身后。
“别过来!快走!快带本王走!”楚漠信极度惊恐的拉着皇甫俊休,眨眼间消失在四海赌坊。
正中央,姚莫婉原地化石,唇角狠抽了两下,额头浮起三条黑线,是见到鬼了么!这小子!
“姐姐好厉害,坏人一见姐姐就吓走了!”倒是一侧的少女,欢喜拉起姚莫婉的手臂,蹦跳欢呼着。
“姐姐哪有你厉害,刚刚那个是什么?”姚莫婉敛了眼底的无奈,转身拉起少女的小手,轻声问道。
“那个叫水球,很软的,上面有个小孔,只要轻轻一按,水就会喷出去,父皇给哲儿做了好多,姐姐喜欢?”少女扬眉看向姚莫婉,稚气问道。
“嗯,喜欢。”姚莫婉点头。
“达格,再拿一个过来!”姚莫婉点头之时,少女已然从身边侍女的手里拿过一个水球递给姚莫婉。
“哲儿送姐姐一个,防身很好用的,哲儿每次用这个,那些坏人都会跑开!”少女坚定开口。后来姚莫婉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水球是楼兰王专为自己的女儿所做,整个楼兰国的人,只要看到这个水球,就算吃了再大的鳖,都会忍气吞声,退避三舍。
“你叫哲儿啊?”姚莫婉记得那个庄家称眼前少女为昭阳公主,如果她没猜错,眼前女子该是楼兰王最宠爱的女儿。
“是啊,我叫库布哲儿,我父皇叫库布丹,不过大家都叫他楼兰王。”库布哲儿一本正经的回应。
“公主,咱们该走了,若是回去晚了,皇上又要着急了。”姚莫婉还想再问什么,却见达格走了上来,小声提醒道。.!
“嗯,姐姐,那哲儿先走了!姐姐再见!”库布哲儿摆手别了姚莫婉,依旧是蹦跳着离开。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昭阳公主?可传闻中昭阳公主是个痴儿,现在看来,不过是有些天真罢了,还称不上痴呆吧?”封逸寒踱步走到姚莫婉身边,悠悠开口。
“生于皇宫的人,若天真起来可不就是傻么。昭阳公主如此,只能说是被楼兰王保护的太好了,只是这种保护对昭阳来说未必是好事。”姚莫婉暗自叹息,眼底闪过一丝没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