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可不觉得夜君清的命会比你我值钱,不是么?”冰魄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有深意的看向丑女。
“尊座言之有理。”丑女点头,这个世上,没谁的命会比身边的男子值钱,丑女如是想。
且说流沙在将夜君清和庾傅宁救出之时,趁二人不备,将其迷晕后便上了一辆马车,直朝莽原而去,燕南笙随后跟了上来,今非昔比,如今的夜君清已经彻彻底底成了朝廷钦犯,他必须随行保护。
直至第二日,夜君清醒来后才觉出方向不对。
“这是去哪儿?”夜君清掀起车帘,发觉自己并不在楚皇城,于是才开口问道。车厢另一侧,庾傅宁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回王爷,不能说。”流沙素来憨厚,彼时姚莫婉这么交代,他便照实说了。
夜君清闻声陡震,猛的掀起车帘,仔细观察方才顿悟。
“这是去莽原的路?姚莫婉呢?她去莽原了?”夜君清恍然之际,狐疑问道。
“主人尚在关雎宫。”如果换作殷雪,为免麻烦,必不会是同样的回答。
“停车,回去!”夜君清愤然怒吼。
“主人有命,务必让流沙护送王爷到莽原,回去是万万不能的。”流沙索性全都交代了。
“该死的姚莫婉,居然让本王独自逃生,本王是那样的人么!”夜君清也不管流沙说什么,当即起身欲跳下马车,却不想自己双腿无力到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谁说师弟是独自逃生了,这车里不还坐着一位与师弟同生共死的庾姑娘呢么!”就在夜君清惊愕之际,燕南笙忽然掀起车帘,委身坐了进来。
“燕南笙?是不是你干的!”夜君清指着自己的双腿,冷蛰质问。
“这笔帐你可不能算到我手上,是姚莫婉的意思。”燕南笙耸了耸肩,悻悻道。
“给本王解药!”夜君清陡然将手伸向燕南笙。
“你觉得有可能么?”燕南笙微微一笑的表情恨的夜君清牙根痒痒。
“傅宁觉得王爷若现在回去,只会给姚莫婉增加负担,如今王爷从冰魄手里逃出来,皇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王爷在这个时候与姚莫婉来往,只会连累姚莫婉。”彼时从夜君清与冰魄之间的对话里,庾傅宁也听出了一些端倪。
“可夜鸿弈已经怀疑到姚莫婉头上了,她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本王回去,只想劝她一起离开!”夜君清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眼底一片忧色。
见夜君清如此,庾傅宁没再开口,她知道,在夜君清心里,姚莫婉或许已经不只是姚莫心的妹妹那么简单了。
“姚莫婉主意正着呢,她会听你的?”燕南笙不以为然。
“如果她不听,本王就把她绑出来!总好过她呆在关雎宫里提心吊胆!”夜君清恨恨道。
“好啊,你去吧!这里可没人拦你。”燕南笙双手环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向夜君清。
“解药给我!”夜君清再度伸手。
“别管我要,解药在姚莫婉手里,等你爬到关雎宫的时候,顺便管她要好了。”燕南笙没有说谎,在对待夜君清的问题上,姚莫婉谁都没信,以致于夜君清身上中的软骨散是由殷雪亲手所配,解药自然只有姚莫婉一人才有。
在了解真相之后,夜君清默了,这一路下来,他未再吭一声,就只在心里将姚莫婉鄙视了无数遍。
适夜,秋风瑟瑟,所到之处皆扫落一片树叶,繁花似锦的皇宫渐渐显出了萧条之色。关雎宫内,夜鸿弈握着酒壶,不停的朝嘴里灌酒。
“皇上……”姚莫婉怯怯的坐在夜鸿弈身边,轻声唤道。
“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呵!你说本王够不够蠢?”在听到冰魄回禀之后,夜鸿弈简直狂怒到了极致,将御书房里的所有奏折都甩到地上,如果不是还存有一分理智,他甚至会让人将冰魄乱刃砍死,谁能保证夜君清不是他故意放走的,幸而夜鸿弈对铁血兵团还有些了解,铁血兵团惩治叛徒的手段极为残忍,再加上冰魄的身份,他不可能故意放走夜君清,而且他若想,当初也不会抓夜君清回来。
“婉儿不明白,到手的鸭子怎么会飞呢?不过飞就飞了,一只鸭子而已,皇上要多少只都行,婉儿明天就给皇上抓回来,皇上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婉儿害怕……”姚莫婉轻扯着夜鸿弈的衣袖,眼底闪烁着莹莹泪光。
“婉儿……婉儿!为什么他们都要背叛朕?为什么!”夜鸿弈倏的扔了酒壶,猛的将姚莫婉揽在怀里,手臂环的那么紧,姚莫婉甚至有种窒息的错觉,可她的心却畅快淋漓,夜鸿弈终于感到众叛亲离了,好呵!
“皇上别难过了,不管谁会背叛皇上,婉儿都不会……婉儿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姚莫婉双手握在夜鸿弈腰际上,稚嫩的声音落在了他的心里。
“所以在这个世上,朕就只相信你一个人了…….”夜鸿弈动情的勾起姚莫婉弧度完美的下颚,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到了姚莫婉的脸上,薄唇重重的吻了下去。
翌日,姚莫婉起床的时候夜鸿弈已经离开了,如今没了炼丹的人,炼丹房名存实亡,可夜鸿弈却改不了卯时起床的习惯,天不亮便起身回了龙干宫。
早膳十分,姚莫婉静静的坐在桌边,眸子不经意的瞥向夜君清彼时坐着的地方发呆。
“娘娘在担心王爷?有燕盟主和流沙护着,王爷不会有事的。”汀月看出姚莫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