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冷冰心此去不回,必遭天打雷劈。”冷冰心语闭之时,鬼道子陡然抬眸,眼中竟含着泪水。
直至冷冰心走远,鬼道子方才揉了揉刚刚被自己掐肿的大腿,死丫头,亏得你还有点儿同情心!
且说姚莫婉回到圣女府时,正看到启修笛坐在池塘边扔着石子,溅起的水花落在他的衣服上,湿了大半。
“在和谁赌气呢?”姚莫婉犹豫了一下,方才走到启修笛身边,声音宛如天籁。即便被这小子暗算过,姚莫婉却从心里讨厌不起来。
“你走开!烦的就是你!”见是姚莫婉,启修笛猛的抛出石子,恨恨开口。姚莫婉微有一震,当下尝到了自作多情的滋味,旋即转身。
“就是你这个讨厌鬼,***又要走了。”启修笛喃喃自语着,声音透着浓重的哭腔。姚莫婉迈起的脚步停滞在空中,少顷复转回到了启修笛身边。
“你喜欢焰赤国么?”姚莫婉拾起启修笛脚下的石子,轻轻抛了出去。
“喜欢!当然喜欢,但我不喜欢你!”启修笛扬着眉,葡萄般黑亮的眼睛充满敌意。
“这样啊……那本圣女就罚你离开焰赤国,天天跟本圣女在一起!回去收拾一下,三日后随本圣女去楼兰,听着,这是命令,不可以拒绝的。”姚莫婉狠狠拍了拍启修笛的脑袋,随后转身离开。
“你算什么东西,我才不听……”启修笛正欲将手中的石子撇向姚莫婉,脑子忽然转过弯来,去楼兰?那不是***要去的地方么?哈!这个婉儿圣女真傻呀!
直至晚膳十分,启沧澜方才姗姗来迟。
“大祭祀回来的真是时候。”刁刁看着手里的两个瓷碗,原本是有自己一个的,现在没了。
“听说你让鬼妹和无名手下的四个护卫跟我们一起离开?”启沧澜没看刁刁,肃然走到姚莫婉对面坐了下来。
“婉儿本想与祭祀商量来着,但想着祭祀关心幻萝圣女,怕一时间没心思想这些琐碎之事,便自作主张了,有什么问题?”姚莫婉自顾拿起瓷碗,舀着汤,味道差强人意。
“你不可以带他们离开。”启沧澜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好啊!”姚莫婉将汤匙搁在碗里,十分自然的看向启沧澜,“那本圣女也不会离开焰赤国,同化东洲的事祭祀另找高人吧。”姚莫婉说的云淡风轻,复尔继续喝汤。
“婉儿,他们是外族人,若离开焰赤国,势必会将焰赤国的地理位置宣扬出去,这不是皇上和法师可以容忍的!皇上和法师也不会同意你带那些人离开。”启沧澜料到姚莫婉不会轻易妥协。
“其实婉儿一直有个疑问,大祭祀口中的外族人指的是什么?又来自哪里?”姚莫婉挑眉看向启沧澜,声音清冷中透着寒凉。
“他们都是黑色的头发,来自东洲。”启沧澜回答的简单明了。
“所以只要离开焰赤国,他们就再正常不过了,当然,婉儿也一样。但若是婉儿带着焰赤国的人去楼兰,大祭祀相不相信,那些楼兰国的民众一定也会像焰赤国的人看待鬼妹他们一样,当然,他们未必会像焰赤国的人,这么排外!”姚莫婉言语间已然表达了自己对焰赤国人的鄙夷和愤慨。
“这件事本祭祀说了不算,你须得到法师的同意。”启沧澜忽然发现,在姚莫婉面前,他的表达能力出现了障碍。
“那就烦劳大祭祀走一趟,把婉儿的意思传达过去,若让婉儿尝试用同化的办法,打开收服东洲的第一仗,就必须依着婉儿的意思来。”姚莫婉不再与启沧澜废话,当即端起瓷碗,细细品着参汤。
“本祭祀没这个义务!”启沧澜陡然起身,愤然离桌。且等启沧澜行至门口时,启修笛蹦跳着迎了过来。
“***!修笛可以和您一起离开焰赤国了,你知道嘛,那个婉儿圣女真是白痴,她想惩罚修笛,其实是成全了修笛,只要能跟***在一起,修笛就开心!”启修笛是在正厅门***见的启沧澜,自然没看到在里面用膳的姚莫婉。
听着启修笛的评价,姚莫婉心酸不已,到底谁才是白痴啊,刁刁说的没错,这熊孩子!
启沧澜闻声,心下微震,眸子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姚莫婉。
“希望法师可以认同你的意见。”启沧澜淡淡开口,转尔离开。
“***,你在跟谁说话呢?”启修笛质疑之际,启沧澜已然点足离开,回答他的却是屋内之人。
“在跟本圣女。”姚莫婉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如水,却让启修笛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你没听到我刚才跟***说的话吧?”启修笛到底是个孩子,此时那张小脸蛋儿已经红成了猴子屁股。
“你觉得本圣女是聋子么!”姚莫婉的视线阴恻恻的飘际过来。
自此开始,启修笛的心便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姚莫婉会突然后悔不让自己跟着她一起离开楼兰,其实他有想过找姚莫婉道歉,可鉴于他们之间并不友好的关系,修笛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
直至三天后,启修笛坐在离开焰赤国的马车里时,那颗忐忑的小心脏才算是稳了下来。
圣女府门前,十辆马车竖排而列,刁刁正在清点车内金子的数量和所带钱票的额度。启沧澜在将启修笛抱进车厢后走到姚莫婉身侧。
“多谢。”姚莫婉闻声愕然,挑眉看向启沧澜。其实连启沧澜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他居然会朝自己一向鄙视的贱民说了谢谢。
直至临行前一刻钟,冷冰